韩科也就是感慨了一句,见云舒没有松口的意思,又在电话那头叹息:“其实小杨这孩子也挺惨的,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郑恭家的孩子,看他一个人创业也不容易,那时候小杨多拼啊,经常跑项目几天不睡觉!我问他为什么那么拼,他从来不回答,但是他有个宝贝相框,什么时候都带着,虽然不让我看照片,但我觉得,里面的人是你。”
若是从前的云舒听到这些话,一定会觉得十分感动,可是此刻,云舒的表情无比冷淡:“您误会了,不可能是我。”
她停顿了一下,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他不爱我。”
几天下来,云舒的电话被各方人马接连致电,云舒都有些关机,可碍于底下各个分公司和工厂负责人的热情高涨,云京这几天已经瘦了一大圈,她心疼父亲,不得不出面接了这一大摊子事儿。
也因此,当一个陌生号码被接通,半天没有说话的时候。
云舒第一时间猜到他的身份,她一开口,就是冷冷地讥讽。
“杨铭,你已经胜利了,现在郑哥闭门不出,郑伯父还在医院养病,你满意了吗?”
电话那头的呼吸急促了一些,杨铭的声音也显得焦急:“你觉得是我做的?”
云舒只觉得疲惫:“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从头到尾,你回国不就是为了报复么?现在既然已经报复成功,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怎么,你还觉得当初的事情你耿耿于怀?”
杨铭的手紧紧握着手机,这个动作毫无意义,可是他却只能从这个动作里面汲取到些许能量。
但很快,这点儿能量也被电话那头的声音击碎。
“你要是还不甘心,就现在抛下我出国,我们一人一次,扯平了。”
电话那头传来毫不犹豫的“嘟嘟”声。
杨铭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动作。
医院。
郑一鸣每天准时准点前来,坐在郑恭的病床边给他削苹果,风雨无阻。
郑恭却躺在病床上,对郑一鸣的示好视而不见,还每次在郑一鸣来的时候就抓起一切够得到的东西砸他,有几次都把水果刀砸到郑一鸣身上,带出了好些口子。
还是云舒来探病的时候发现,警告郑恭再这么做就曝光他的行为,郑恭才不再动刀子。
但即便如此,郑恭的话语也十分恶毒:“郑一鸣,我的好儿子,你还嫌气我气得不够吗?你每天过来,就是想把我气死了好继承家产是不是?”
郑一鸣被这样的指控骂得脸色发白,他低声:“不是的。”
但郑恭根本就不听郑一鸣的解释,相反,他一把将郑一鸣已经削好的苹果打落在地,苹果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圈,白净饱满的果肉沾了一身的灰。
而郑一鸣的手也被这个动作打到猛地一晃,明晃晃的刀尖戳进肉里,瞬间滴下几滴鲜血。
云舒瞬间怒了:“你!”
见云舒给郑一鸣找创口贴的样子,郑恭忽然充满了恶意地笑起来:“哟,心疼他了?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你是真喜欢我儿子到了不介意他是个同性恋的地步,还是觉得现在不离不弃,将来就能分我的钱了?”
郑恭无差别地向着每个人发射恶意:“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我的钱一分都不会给你!”
云舒低着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郑一鸣就好像是失聪了一样,也不管手上的伤口,只是弯腰去捡地上的苹果:“脏了。”
杨铭看着眼前这诡异又好笑的一幕,说不出的怒火蔓延着,他对着郑恭冷笑:“郑恭,你以为所有人都想要你的钱?”
杨铭一开口,郑恭的火气瞬间就向着他过来,郑恭坐起来,目光怨毒地在三个人身上来回打转,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杨铭啊杨铭,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为了报复我所以和云舒纠缠不清,现在看来,你居然是真喜欢她?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多厉害,还不是喜欢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
郑恭的话一说完,杨铭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去:“你闭嘴!”
郑恭却破罐子破摔:“现在闹成这样,你以为我还怕你?我告诉你,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你果然和你妈一样,是个会拖我下水的混蛋!还好你妈死得早,不然,嘿嘿……呃!”
郑恭还没笑完,声音就被突如其来的巨力扼杀在了咽喉里,杨铭面色阴沉,犹如恶鬼,死死扼住了郑恭的脖子,捏得郑恭青筋凸起,伸手去够杨铭的手,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郑一鸣依旧只是呆呆看着,似乎根本意识不到现在发生了什么。
只有云舒冲上去,双手去拉杨铭的手,惊慌地叫他:“杨铭,杨铭你放手!你疯了吗?他要是死了,你要坐牢的!”
杨铭的眼睛通红,整个人也陷入了一种极端亢奋的情绪里,他手上的力气一点儿都不见少,郑恭已经被掐得翻白眼,眼看着就要昏过去了,他却只是看着云舒,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