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恼怒:“你就是帮我抢回包而已,算什么救命恩人?像这样的包,我有一屋子,就算是被人抢了,也没关系!”
男人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怒气,似乎是有什么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可以直面云舒:“果然是大小姐,别人费劲给你抢回来的东西,你说不要就不要。”
他走近几步,离云舒越来越近,云舒下意识想要后退,却硬生生停住脚步,只是抬眼不肯服输地和杨铭对视。
直到近得可以看清楚杨铭的眼睫毛时,云舒的心跳已经不可控制地加速,她快要忍不住后退了,杨铭这才停住,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嘲讽:“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自己抢来的东西,也是想丢就丢。”
男人的声音低沉,还有些嘶哑,听起来就好像是在隐忍着某种痛苦一般。
云舒的心无疑是揪成一团,可还嘴硬着:“是啊,我想丢就丢。你看见我的朋友圈了吧,来路不明的玫瑰花,我才不要。”
男人的眼神猛然变得锐利起来,云舒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这灼热的眼神刺穿,她紧抿着嘴唇,男人冷嘲:“少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是我送你的花?”
他的声音一下子就戳破了云舒小心翼翼维持的体面,让云舒霎时间露出防备的姿态:“除了你,还有谁?我昨天在图书馆里看了书,马上就给我送花,杨铭,当初我们是为什么分的手,你难道不记得了吗?想用这样的手段哄我,太可笑了吧!”
对面的女孩依旧是一头长发,不过从前的她将长发扎成一束马尾束在脑后,看起来青春活泼,如今这长发变成了卷发,披散在她卡其色的大衣上,透着的是一股成熟自信的味道。
只可惜,如今长卷发的主人面色惨白,嘴唇都在轻轻颤抖,完全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情感。
杨铭同样也看出来她的色厉内荏,他轻笑一声,微微低头,鼻尖几乎要碰着她的鼻梁,说话时两片薄唇就在云舒面前翕动,让云舒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
“我们为什么分手,不应该问你吗?”
好一会儿,云舒都无法说话。
这样的反应,让杨铭的眼神更冷,他站直了身体,视线里没有了那两片薄唇,云舒仿佛立即得到了自由的空气,她后退一步,声音比先前弱了不少:“是因为你!”
杨铭笑了,这一次,他眉眼下压,虽然唇角起了个浅浅弧度,但那声音里面毫不掩饰的讥诮却让人听了就心底发寒:“我?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提过分手?”
在云舒下一句出来之前,杨铭攥住了云舒的手腕,灯光下,她手上的那枚钻戒十分闪亮,但都比不过杨铭眼里的寒芒让人无法忽视:“我连分手都没提,你就想嫁给别人?”
“谁允许的?!”
杨铭的声音又冷又冰,漆黑的瞳仁里似乎有火苗在燃烧着,云舒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忽地用力挣扎着抽回了自己的手:“关你什么事!我们分手已经三年了!”
这一句话,镇住了还想上前来的杨铭,杨铭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云舒却只觉得无数的委屈涌上心头,让她不吐不快:“杨铭,如果三年前我回国的时候你来找我,我会很高兴,哪怕是两年前,你来说今天的话,我也会立即就回头。可是已经三年了!”
云舒的最后一句音调极高,让她自己都觉得喉头一阵刺痛,接下来的话就变得有些沙哑,她的眼睛在灯光下也显得雾蒙蒙的,看起来好不可怜:“三年了,我已经要结婚了,我要开始新生活了,你现在来,还有意义吗?”
这句话不只是说给杨铭,同样也是说给她自己。
杨铭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她会常常想起杨铭,可是当杨铭真正出现在眼前时,她才发现,对于当年的分手,她根本就无法介怀。同样的,她也不想再和从前一样,过那种,一颗心都吊在杨铭身上的日子。
“我过够了……”
云舒喃喃,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却又抬起眼睛,直勾勾看着杨铭,发狠一样说道:“我过够了,所以我现在,要过我从前都没过过的日子,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新生活。”
说完,云舒转头就走。
留下杨铭一个人站在路灯下,只有身后的影子跟着他。
许久,女孩的身影都已经看不到了,杨铭才神经质一样地笑起来:“结婚?新生活?”
他的眼神无比阴郁,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似乎是陷入了一种极致的疯狂里,他的手紧紧攥成了个拳头,掌心里却有鲜红的血一滴滴落下。
杨铭抬起手来,盯着自己的手心看,笑容疯狂:“做梦!”
云舒走出杨铭的视线范围,才察觉到自己身后那一道如影随形的视线总算是消失了,她莫名其妙松了口气,第一反应是要摸钥匙开车,却很快反应过来,车钥匙在郑一鸣那里。云舒想了想,还是给郑一鸣打电话:“郑哥,下午的时候不好意思,要不,明天我请你吃饭当做赔罪吧?”
郑一鸣温柔的声音从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