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细弱的声音响起。
苏雨安拧眉望去,看到昨夜饭馆的小会计,心里暗道不好。
“刘秀才,可认得全?”赵班头将小会计撸到身前,声音粗壮。
他弓着身子,伸出手指挨个指了指,哆哆嗦嗦的说:“还少一人,昨日是四人同行。”
闻言,不顾刘秀才的惨叫声直接将人往后一扔,神情凶悍道:“昨晚去万香楼的四位,若不想受皮肉之苦劳烦主动和我等走一趟,若是不从,就莫要怪我等动粗。”
时影抽出九节鞭,朝地上猛地一甩发出一道清脆响声。
正欲扬起。
“莫慌。”
李鸿煊从大堂走出,双眸微微一沉,不急不缓声音冷淡。
“既如此,我们走一趟便是。”
说完后凉凉的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人。
“公子。”时影担忧上前。
李鸿煊摆手打断。
赵班头露出满意的笑容,赞赏道:“你倒是位懂事的主,既如此就随我等走,知府大人已等候众人多时。”
众人浩浩荡荡不一会儿便到公堂。
上面有一位身穿青色官服的人正侧躺在太师椅上打盹。
侍女看到来人便弯下身子扶在他肩膀上,将唇凑到耳边轻声低语。
他才慢悠悠的坐正身子,睁开朦胧的眼睛。
李鸿煊眼底闪过一抹厉色,站在堂下眼神淡漠的朝他瞥了瞥,像是看一个死物。
汪辉蹑手蹑脚的挪到苏雨安身边低声说:“此人便是庐州知府,他仗着京中关系以及没有罪证便作威作福。”
苏雨安闻言望向李鸿煊,只觉他周身寒意更上一层。
庐州饥荒遍地,赈灾银不翼而飞,城外尸横遍野,城内杀人案不断,知府竟在公堂之上寻欢作乐,这简直把朝廷当傻子。
好一会儿等,知府才和侍女柔情蜜意完。
他端坐起来看向堂下,惊堂木声软弱无力,嗓音也是懒洋洋的:“堂下何人,还不报上名来?”
汪辉弯腰回道:“今日一大早我等便被人闯入家门带至此地,敢为大人是有何意?”
知府抬起眼眸,眉头皱起,眼中带着不耐道:“就是你等昨日在饭馆胡乱议论?”
“实在冤枉,不知您所谓何事。”汪辉装糊涂道。
“哦?”知府眼中挑起一抹玩弄的笑意,对赵班头点头道:“昨晚那个秀才呢?带上来。”
捕快接到命令,很快将人拖到公堂。
刘秀才哭丧着脸,跪在地上哀嚎:“大人,我已经按照指示将人指认出,何时能放我走?”
“你可认清,确是这四人?”
“是他们。”
“你可拿了本官二两赏银,若所言非实,哼。”他声音阴森森的,吓得刘秀才肩膀不停颤抖。
“确实是他们四人,在探讨城内饥荒之事。”刘秀才声音细软无力夹杂着哽咽声,他心里后悔极了。
汪辉拧眉上前:“这位兄台,平白无故便说我等讨论饥荒之事,可有凭证?”
他手里没有证据只得梗着脖子说:“昨夜就是你们给了小二银子,探讨此事。”
“谁敢说不是你们二人勾结起来,反污蔑我等?”
“你!竟如此蛮横?”刘秀才震惊眼前人胡说八道的能力。
眼看着堂上知府眼中怀疑越发明显,他再次趴下哭喊:“小人句句属实,他们定是外来之人,谁不知最近城中命案,只有他们敢夜出就餐。”
他伸手指向李鸿煊说:“此人是这四人中的首领,大人,您严加拷问,定能问出一二。”
至此,知府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他靠回座椅,轻笑一声说:“我记得你,你是那位被我禁考的秀才?”
刘秀才顿在原地,他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声音沙哑的说:“之前是小人冒犯,大人惩罚的对,小人早已知错,还望大人恕罪。”
“你若此举有功,我便准你参加明年乡试。”知府意味不明的说。
刘秀才听闻大喜,连磕好几个头,嗓音嘶吼:“谢谢大人,小人定不负大人所望。”
知府不再多问,对着堂下淡淡道:“你们可有交代?”
无人做声。
苏雨安垂眸看去,只觉心中冰凉一片,这庐州俨然已经乱套,不仅仅是贪污之事,所涉及之事甚多。
她已经不敢再瞥向那位冰山王爷,既恨这秀才贪婪坏他们事,又叹他所待非地。
眼看那位知府朝着李鸿煊对赵班头示意,苏雨安心中虽惧,却也同时影等人抬脚将李鸿煊围在中间。
知府见状顿时大怒:“公堂之上竟敢反抗,岂有此理,都给我拿下。”
时影将手放到腰间,准备动手。
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生大喊。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