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当天唐清知随江仰盛回了家,江家父母在国外生活了二三十年,习惯了在圣诞节这天与一双女儿团聚,现在又加上了小女儿的伴侣。江品晏前两个月在城郊接手了一座温泉酒店,正好做为聚会的地点,节前好几天江父江母来回暗示,希望江品晏也能带个人回来。结果当天还是只有五个人,小江总只拎了个包就来了。
“这么想添丁加口,不应该多指望指望我妹夫吗,催我作什么。”面对江父的催促她不以为意。“你这孩子,我是为了抱孙子吗?我是怕你这性子没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阿盛和知知两个人过得好就行了,我催什么!”江品晏给江仰盛打了个眼色,微笑着哄江父“爸我知道了,我尽快我尽快,这酒店我接手不久,顺便去视察一下,让阿盛和妹夫陪你们吧。”然后不等爸爸回应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哎——这孩子,算了算了,不管她了阿盛也不用管我们,和知知玩去吧。”江父冲大女儿离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率先向贵宾更衣室走去。唐清知和江仰盛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江母亦步亦趋的在身后哄着他。“你父母感情真好。”唐清知晃了晃两人交握的双手,有点羡慕的感叹。
江仰盛笑容满面,故竟曲解道“羡慕啊,我也可以哄你啊。”唐清知不说话直直的盯着她看,直到她的忍不住笑起来“走吧走吧,咱们也进去”。唐清知不能在温泉泡太久,泡了一会儿就池子里上来,裹着厚裕袍坐在旁边沙发上和泡在池子里的江仰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直到江母几人也从别的汤池来到这边,江品晏指挥着服务生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放下水果点心招呼江仰盛上来一起品茶。
沙发区巨大的落地窗是从里面单向可见的,从窗里望出去,院子中央装饰隆重的圣诞树梢上亮着金色的星星,衬得洋洋洒洒飘落的雪粒也好像闪着银色光芒一样梦幻。四溢的龙井清香配上室内蒸腾的暖气,熏的人晕晕欲睡。江父注视着靠在唐清知肩上的小女儿,忍不住欣慰的笑意“真不愧是阿盛小时候就闹着要娶的好孩子,真是般配。”
江仰盛闻言把注意力从窗外的雪景转回爸爸这边“什么?我小时候见过知知?”她回头看向唐清知发现他也一脸莫名。“当然了,你还不知道打哪抓了把野果。非要让哥哥收下当定情信物呢。”江父求证的看向唐清知“知知也不记得了吗”唐清知皱起眉,仔细回忆,好像真得从记忆深处翻出来些许蒙尘的片短。“不是野果,好像,好像是红豆”他迟疑地确认。
“红豆—啊!”江仰盛想起来了,江河集团迁出燕城时还不是如今的庞然大物。江家的祖父祖母也并没有跟去国外,一部分的生意还留在燕城打理。江家姐妹也会在年节时被带回燕城与祖父母团聚,回燕城就肯定免不了交际聚会。江品晏年纪稍长后就不爱参与,多数时间都躲起来偷懒,而上江仰盛从小就善于交际乐于带着一帮小萝卜头充老大,总是一马当先的在聚会上捣蛋。
那段时间江仰盛刚好学到了一首诗,王维的《红豆》6、7岁的小孩只会背诵,对意思却一知半解。屁颠屁颠就跑去问姐姐“姐,相思是什么意思啊?为啥红豆就是相思?是吃的那种红豆吗?“姐姐被缠得心烦就随口糊弄她“相思就是说你喜欢一个人就天天想着他”她指一指窗外结满小红野果的树“红豆差不多就那样吧,不是吃的红豆。”江仰盛似懂非懂的跑了,继续和小伙伴打打闹闹,江品晏也就没当回事,把妹妹的童言童语抛之脑后。
直到那天,燕城当时的副市长为儿子订婚,各界名流齐聚观礼。唐清知也难得被唐父带出来接触社交,拓宽朋友圈。晚宴开始之前他被肖许杰和其他朋友起哄,上台去弹一首曲子祝福准新人。唐清知被闹得没办法,施施然上台接替了演奏者,周围三三两两聚着宾客。
头顶上的暖光斜45度洒在少年黑色的短发上,藏蓝色笔挺的西服规规整整的贴合在少年挺直的肩背上,古板的黑框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少年认认真真抿着唇的表情,乖巧地让人心疼,指尖弹出欢快的音符,一曲弹罢,唐清知有些局促地祝福了准新人,又红着脸站在唐父身边接受了N句来自他生意伙伴的夸赞。
终于忍不住向父亲告假“我出去透口气”便从宴会的中心离开了。肖许杰在和朋友聊天,被他拒绝了一次就没坚持要陪着他,于是在这小小的甜食区,他终于落了个清静。“他好好看”江仰盛带着一帮小萝卜头也挤在台下听完了那首曲子。他认真比较了一下,和小伙伴们叽叽喳喳的讨论“他比我姐姐还好看“小小的女孩在判定的时候,心里只有姐组一个标准“我想和他玩。”
小孩在交朋友上跃跃欲试,“可他是大孩子。”旁边抓着她手的稍大些的女孩说道“我哥说大孩子是不玩的,他们要学习。”另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小萝卜头接话“我哥也是,除了上学还要上很多课,根本没时间玩。”抓着她另一只手的金发洋姓娃反驳他们“我表姐就有时间,她和你哥哥天天在一起玩。”
她指了指第一个说话的女孩“你哥哥骗人。”那女孩愣了一下“才不是,我哥哥说那是因为你姐姐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