婻山满怀期待望着两人。
沈浊正想开口嘲讽,却被隋暮捂住了嘴,“你写的可真是超凡脱俗。”
“呀,是吗,你是第一个这样说得。”婻山笑得花枝乱颤,正欲将诗贴在外。
却听隋暮道:“那群俗人可能看不懂,要不我来写吧。”
婻山想起自己幼年,合欢宗内大家都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她也硬要写可那群姐姐们总笑话她,搞了半天原来是那群姐姐是俗人啊,看不懂!
婻山对隋暮的话深信不疑,将笔递给了他。
隋暮盯着窗子看上良久,才勉强下了笔,改上又改了十来遍,才算点头。
“哇。”沈浊惊叹道,“师尊也通歌赋。”
婻山紧忙扯过纸来,欲要看,隋暮却摇摇头道:“恐怕侮了你的慧眼。”
不看就不看,定是写得没我好。
隋暮拿着纸往外走,沈浊也紧跟着下了马车。
“师尊,你为何不让我说。”沈浊对刚刚隋暮夸耀的话有些不理解。
隋暮将纸递给了他,笑道:“我真觉得她写得别有一番风味,何必打消呢。”
沈浊睁大双眼,喊着让一让让一让啊,才算挤了进去,只见整面墙都被贴满了诗,甚至还有人提笔一挥几个大字就写在墙面之上,好大的排面。
沈浊满心满意装着师尊,贴上后得意洋洋道:“我的师尊才是写得最好的。”
众人围着不屑一顾,可当看到那纸张虽破,字迹雄伟苍劲,寥寥数字足以见得其落纸烟云,探骊得珠。
霎时议论纷纷,赞不绝口。
沈浊在一声声夸耀中,骄傲扬起头。
和风旭日,一阵阵飘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凄婉决绝。
众人纷纷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辛夷漫天飘落,不知来自何方。
婻山也觉得稀奇,纵身一跃下了马。
一朵辛夷落在婻山指尖,她轻轻一碰便掉落。
“幻术。”
“何人能将幻术用得如此淋漓尽致。”沈浊捧着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稀奇样子。
满城落花,满城春色,满城飘香。
婻山低头道:“老朋友了。”
“看啊,他手上的花没枯败。”
“快看啊,有人能去春日宴了。”
随着众人目光,隋暮手捧都夷香,茕茕孑立站在人群一侧,似仙人现世。
婻山也是好奇,走近戳了下隋暮手心的花,可不巧她一碰花就迅速凋零,花瓣落请帖现。
桃花拼凑成字样,落款二字她不识,倒有些像画得袅袅娜娜的小姑娘。
漫天飞花引来蝴蝶扑朔。
婻山耳边停着一血蝶,迟迟不肯离去。
“巫山旧故里,你也来吧。”
婻山漾起笑来,传音术,看来这跟合欢宗脱不了干系了。
她看着沈浊那孩童一脸羡艳望着隋暮,蹲下身子低头道:“你想不想去。”
“想,可是.....”沈浊开心之余又有些失落。
婻山双指捻动,打了一脆生响指,“我自有办法。”
“就你?”沈浊嘟着嘴有些不信。
婻山在他额头间重重一敲道:“诶,还就是我了,你的好师尊都不见得有法子。”
一骡子出着热气用劲拱了下婻山的后腰,把婻山吓得一激灵跳得五米开外。
“我天,你追了这么远,就为那口草?”
骡子仰天长啸,像通人性般的对着他们马车套绳子的地方用那尖牙磨断了。
马还在,背后的轿子顺着坡往下滚着。
“诶诶,我的轿子。”婻山跟着往下跑却差了两三步,再爬坡上来的时候心里暗暗说着,定要将那蠢骡子吃了。
可那骡子真有眼力见,已经凑到了沈浊与隋暮之间,有些亲热,舔着沈浊逗得他直乐。
婻山一把扯过骡子的耳朵,骡子不肯动嗷嗷大叫。
“喂,这么凶干嘛。”沈浊看着那骡子的耳朵都要被扯长了一截有些心疼。
“行,那送你了。”婻山翻身一跃上马,对着隋暮使了个眼色,隋暮倒也听话跟着骑上了另一匹马。
刚好两匹马。
“你就骑骡子吧。”婻山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身子俯冲,拽紧了马绳,双腿轻轻一拍,那黑马四蹄翻腾,似一阵疯般直直抢了出去,倒也机灵三下两下绕开人群甩开众人。
“喂,你等等我。”沈浊还小,长得也不高,硬是跳了几次也没爬到骡子背上,那婻山早就不见踪迹只留下一抹红影。
他干着急,隋暮望向他道:“别急,慢慢来。”
“我不,我才不要输给一小小女子。”沈浊的话落入骡子耳朵里,骡子像是听得懂一般立刻俯身趴下,让沈浊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