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与江韵堂寻到了一家猎户,并在他的屋子中借住下来。
猎户是个年轻的单身汉子,独身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妹子,乍一听闻两个姑娘想要在他的家中住下,慌得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放才好。
“……这,这不大好吧。”抬头又看了眼陆染与江韵堂,猎户很快又把脑袋垂了下去,涨得整张脸都泛着深红。
“这位大哥,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是有亲人在营中当兵,他最近受了伤需要人照料,可附近又有没有离得近的村落可以借住,所以麻烦你通融通融,收留我们住些时日。”
“这里是借住的费用,还请您一定要收下。”说着陆染从袖口掏出一块碎银子,想要交入猎户的手中。
“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因为银钱。”猎户纳纳躲了开去,随后却让出一条道:“这样的话,你们进来吧。”
陆染与江韵堂成功找到了新的居所,猎户家的木屋虽然不大,却胜在整洁。
如此陆染便每日奔波在军营与猎户家之前,她先在家中将汤药熬好,再赶上好几里路程给骆银州送过去。
江韵堂陪着她跑了几趟,忍不住感叹,“你对骆银州真是用心良苦,若不是因为她是女子,连我都要误会。”
陆染却只是微笑,“人总想找到点存在的价值。”
来到这个世界,由于身份的限制,她很多事情想做却都不能。
帮助骆银州,是她为数不多想做并且还有可能做到的。
江韵堂听得似懂非懂,却很识趣地没有再往下深问。
不过近来他们二人由于住在猎户家,又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困扰,这困扰倒不是来自猎户,而是他那年纪尚小的妹子。
第一日住进来,小姑娘便防备心极重地注视着二人,“说,你们是不是黑风洞下来的妖精,夜里就要吃了我和我哥?”
陆染,江韵堂,“……”
小姑娘惴惴不安地度过了几日,发现自己还安然无恙地活着,对着二人的态度又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吃饭的时候也学着自家哥哥,总喜欢拿眼睛偷瞄着陆染与江韵堂。
江韵堂形色从容地吃完饭,放下筷子后才拍了把猎户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大哥,别看了,再看就会眼光高,以后不容易讨着媳妇。”
猎户一口饭卡在喉咙口,猛地一下子咳不出来,面色也犹如被人泼了赤色颜料,不知是被呛的还是臊的。
反手又指向小姑娘,江韵堂道:“还有你,小小年纪好好吃饭,不要三心二意、东张西望。”
“你一会,能跟我一起出去玩吗?”小姑娘突然问他。
“你觉得咱两能玩到一起?”手指在二人之间来回比划了一下,江韵堂提高尾音表示质疑。
“嗯。”小姑娘认真点头,眼睛发亮。
“……玩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
索性今日份的汤药已经送完,陆染实在感兴趣小姑娘要与江韵堂玩什么游戏,便也一起跟了过去。
只见小姑娘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处小溪边,此时那里已经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孩子玩在一起,看模样像是其他猎户家的孩子。
“哟,没爹没娘的野丫头又来啦?”几个孩子看见小姑娘,率先便是一通嘲讽。
“胡说什么,我早就跟你们说了,我不是没娘,我娘只是出远门去了。”
小姑娘今日显得底气十足,紧接着将短短的小手指往江韵堂身上一指,“你们看,这就是我娘,她回来看我了吧。”
江韵堂,“……!”
陆染被逗得“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很快却惹来小姑娘警告似的一瞥,陆染赶紧懂事地捂住了嘴。
几个小孩子很快凑了上来,上下打量着江韵堂道:“你真是她娘?”
江韵堂本不打算理会这几个小屁孩,这时候却瞥见小姑娘祈求般的目光,才恶狠狠道:“看什么看?以后再叫她野丫头,小心我揍你们!”
几个孩子被吓得做鸟兽状,很快散了开去。
等人影都消失不见,江韵堂指着陆染问小丫头,“你怎么不让她做你娘?”
“她看着,有一点年轻,说出去我怕他们不信。”
“合着就我年纪大呗。”
“我还有一点想让她做我嫂子。”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想都别想!”
眼看着小姑娘委屈巴巴地盯着自己,已然蓄上了一大包眼泪,江韵堂吃瘪,调整了一下表情,陪着假笑道:“愿望只能实现一个,我做你娘。”
一大一小你来我往,陆染在旁边既有些心疼小姑娘,又被二人的对话逗得忍俊不禁。恰在此时,猎户却突然带着阿松寻了过来。
“阿松,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陆染望着眼前之人,十分讶异。
“哎呀,陆染我可总算找着你了。公子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