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需要同我解释。你结你的亲,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贺连寻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深不见底,“你不介意我结亲?你不是不愿意做妾吗?”
“对呀,这二者之间并没有冲突。”
贺连寻愣了片刻,像是如梦初醒,一字一顿道:“所以,你从来没有想过与我在一起能有将来?”
“本来就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要去想象?”
见他仍停在原地,并不愿意离开,大有不讲清楚就在这继续淋雨的架势。
陆染不得不对他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赵姑姑与她夫君的现实还不够让人清醒吗?他还只是个举人,你呢?你如今已经正三品了,贺连寻。”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陆染打断他,“我不想受拘束,不想时时刻刻被拘在贺府那一隅之地,我想要的是自由,你明白吗?”
陆染的理智犹如一记闷锤,狠狠砸进了贺连寻的胸腔,“那你这段时日为什么……”
“因为我也有私心,我看郭小姐与夏五不顺眼,存心想要气气她们。况且凭心而论,你对我有恩。所以我也想要在你最需要,最孤独的时候,陪伴着你。”
陆染深深吸了口气,回望着贺连寻,“算我自私吧,我其实是想在拿到卖身契离开的时候,做到问心无愧。”
阴雨绵绵,秋风刺骨。
即使喝了许多酒,贺连寻还是感觉到浑身上下被冰冷裹挟。
“原来是这样……”他喃喃自语,低垂下眼眸,随后自嘲一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贺连寻的老师还没有救出来,陆染本也不愿这个时候说清楚,奈何贺文泰突然出现,将这一切的节奏都打乱了。
见贺连寻依旧沉默不语,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陆染忍不住上前扶了一把,“先回听莺阁去吧。你酒喝多了,我通知阿松来接你回府。”
陆染与贺连寻一前一后回到了听莺阁,二人不再像之前一般亲密,而是心照不宣的保持了些距离。
后面一直跟着的黑衣人见二人踏进门槛,也掉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深夜,司礼监寝房内。
曹如意披着褂子坐在床头,黑衣人恭敬地双膝跪地。
“回禀公公,贺家二子之间确有龃龉。他们本就有嫡长子承爵之争,加之之前贺家为保老大的名声,将与丫鬟有染的脏水泼到了贺连寻的头上,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势同水火。”
曹如意听后古怪一笑,“哼,原来还真是兄弟阋墙!那倒是可以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