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与尚书公子在一起。然而尚书公子表面答应,在玩弄完夏三小姐之后,却弃之如敝履,更绝口不认曾答应营救叶公子之事。”
听到这,陆染感慨,“那时候夏三小姐得多绝望啊。”
“是呀。夏三小姐失了清白之身,后来叶公子也被处决,她心如死灰。但公子他答应过要照顾好夏三小姐,便时常去看她。在一个下午,公子与她乘马车去祭拜叶公子,回来的路上夏三小姐突然说想吃桂花糕,公子去买,结果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服毒自尽了,躺在车厢里大口大口地吐血,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陆染听完沉默良久,望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银杏叶,喃喃道:“所以贺连寻是真的很讨厌桂花吧。”
无论是营救赵将军和同袍,还是照顾好夏三小姐,他都没有做到。
他有负故人之托,他受不了桂花,因为桂花会将他带回那个窒息冰冷的菜市口,那个狭窄猩红的车厢,让他深深痛恨无能无力的自己。
望向此时肩头已落满银杏叶的贺连寻,阿松道:“给公子点时间吧,让他一个人待会,他会调节好自己的。”
傍晚的时候,贺连寻帮陆染把药端进房内,此时的他看起来好像确实已经像个没事人,对陆染吃丹药装疫病之事也只字不提。
陆染咕咚咕咚喝完药,将瓷碗放回托盘,却见贺连寻现站在原地没动,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陆染抬眼,略带询问地看向他。
贺连寻,“今日你和橙露都受了惊,就先在青云观休息一晚,等明天我再送你们回去。”
陆染,“好。”
贺连寻,“对不住。”
陆染,“为什么突然道歉?”
“圣旨已经下了,孙渐一家被革职流放。那两人是受孙家指使才绑了你们,他们想报复我,却拿你们开刀。”贺连寻道:“所以,你和橙露是受了我的牵连,对不住。”
陆染搞清楚原委,摸着下巴,“嗯,是被你们哥俩害惨了。”
意识到陆染指的是他和贺文泰,贺连寻沉默片刻,继而道:“如果你不愿意再陪我去见陈扬辅,可以同白兰一样告诉我,我不会再强迫你。”
陆染,“不利用我和家里唱反调了?”
“嗯。”
陆染,“其实你找到我,本就不是因为与家里作对,最主要的是我让你想起了夏三小姐,对吗?你想帮我一把,弥补你没有救回她的遗憾。”
陆染与夏三,一样的想依靠男人解决问题,一样的被抛弃,一样的结局凄凉。只不过夏三更无私,她是为救爱人的牺牲。而陆染的原身则是有为自己打算的成分。
贺连寻惊讶于陆染能够洞悉自己的想法,他垂眸道:“是,也不是。”
“是什么,不是什么?”
“你是与夏三是有些相似,但这点并不会促使我去找到你。是那日在听莺阁,恰巧听到了你与傅公子的对话,看到了你在绝境下的通透,我想知道如果给你点希望,你是不是就能熬过去。”
陆染,“那你现在觉得呢?”
“你过得挺好。我相信即使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好。”贺连寻下意识地扬起了嘴角,但很快又被一种看不懂的情绪所取代,“所以既然知道你能过得好,就不想你再因为我的牵连,过得不好。”
陆染思索了一会,点头道:“那既然这样……咱们就一拍两散吧。”
即便是自己的提议,但得到陆染这么洒脱的答复,贺连寻的眸色还是暗了几分,“好。”
“那你之前承诺我的,会帮我赎身,现在还算数吗?
贺连寻,“算数。”
“你钱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可能还需要些时日。不过你放心,答应过你的我会尽快兑现。”
“你还没存够钱呀?”陆染故意装作不满道:“那不行,我怕你日子拖的太久,毕竟你花钱大手大脚。咱们还是等到你攒够钱的那天再散吧,我监督着你存钱。”
贺连寻,“你不怕再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
“与这个相比,我更怕得不到自由。毕竟眼下除了你,我也没有什么富贵之人好依靠。”
贺连寻闻言,突然摸了摸鼻子,“对不住。”
陆染,“你怎么又道歉,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这次的对不住,说的是花灯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