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雅间内,三人围着一个小圆桌坐下,桌上摆着一些吃食。
雅间并不大,小圆桌紧靠着窗边。这里视角十分不错,刚好可以一览舞台的全貌。
此时还未到挽摇姑娘表演的时间,因此舞台上是一些平时名不见经传的姑娘们在起舞。
夏歆予紧紧地盯着台上跳舞的姑娘们,姑娘们各个身材高挑,长相出众,她们的舞姿明媚张扬,十分动人。她侧目看向舞台乐曲的来源,那里被一席薄帘遮挡,却依稀能看见薄帘后有一人影在弹琴。
“那是谁?”夏歆予指着薄帘后弹琴的人。
“她呀,”牡丹抓起一把瓜子放在手里,她拿起一颗瓜子递到嘴边,又“呸呸”两声吐掉了瓜子皮。“是个哑巴,不知道阿妈从哪里找了这么个人来,平时也不见她跟谁亲近,整天闷在房里,只有表演时才会出来弹首曲子。”
夏歆予嫌弃地看着被牡丹吐在桌边的瓜子壳,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她这才继续问道:“那你可知她叫什么名字?”
牡丹继续嗑着瓜子,有些口齿不清地含糊道:“她是个哑巴,又说不出自己的名字,所以大家都哑巴哑巴地叫她,她自己倒也不介意。”
“是么。”夏歆予没再多问,她转回目光,继续欣赏台上的表演。
看得入神时,江胤辞将一盘桃花酥递到了夏歆予手边。盘子触碰到夏歆予的骨节时,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江胤辞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面上仍旧笑着:“姐姐你饿了吗?吃些点心吧。”
夏歆予自从来到了这里还没有吃过东西,此时确实有些饿了。她拿起一块桃花酥咬了一口甜而不腻,酥脆可口,确实好吃。以往她并不怎么吃甜食,甜食很容易发胖,她是一名平面模特,很是注重身材管理。
不知是饿了,还是这桃花酥格外好吃,夏歆予一连吃了两块,直到微微有了饱腹感才作罢。
江胤辞又倒了一杯茶递到夏歆予手边,微笑道:“姐姐,喝点茶吧。”
夏歆予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她放下茶杯,抬眸看向牡丹:“这惜春楼里有只卖艺的姑娘吗?”
牡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表演,猛然被点到名,她怔愣一瞬,旋即开口道:“只卖艺的姑娘有很多,你看这些跳舞的姑娘们,大多都未尝雨露。”言罢,她支起脑袋,凑近了江胤辞,她轻呼一口气,半挑着眼,颇为媚态道:“公子,奴家可比那些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会伺候人多了,不如今晚和奴家试试?”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碰了碰江胤辞的手。
江胤辞触电般躲开了牡丹的触碰,他拿出几块碎银放到牡丹面前,疏离道:“牡丹姑娘,我今日来是有要紧事,姐姐问你你答便是,其余皆不必。”
牡丹笑嘻嘻地将银子收进了自己的荷包:“公子,奴家都听您的。”
卯时一到,琴声从方才的婉转动听转为悠扬绵长,姑娘们笑嘻嘻地退下了舞台。
舞台灯光随着绵长的琴声渐渐变暗,宾客们安静下来,屏息注视着舞台中央。忽的,琴声变得有些急促,舞台骤然变亮,一位身穿白色纱裙的少女从天而降,就如同仙女一般。
伴随着音乐,少女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像一只漂亮的蝴蝶。乐声骤然转急,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两条浅蓝色的绸带轻扬而出,舞台仿若泛起蓝色波涛。
一曲作罢,屋内响起热烈的掌声。观众们激动叫好,甚至有些少爷不停地往舞台上扔着银两。
老鸨笑呵呵地在舞台上捡着银两,少女却不顾老鸨谄媚的笑容,转身离开了舞台。
夏歆予朝着江胤辞使了个眼色,江胤辞立即明白,他看向牡丹,笑道:“牡丹姑娘,刚才这位便是挽摇姑娘吧,这舞蹈说是一舞倾城也不为过了。”
牡丹挑眉,眉眼中露出骄傲的神色:“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培养出来的,倒是有几分奴家年轻时的风采。”
江胤辞随手拿起一颗花生剥了壳塞进嘴里,继续闲聊道:“这么说来,挽摇姑娘是牡丹姑娘你的徒弟了?”
“当然了,”牡丹神色难掩骄傲:“奴家年轻时也是名动京城的花魁,挽摇姑娘便是奴家带出来的,她也是个努力的,这支舞她练习一年有余,今日才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现。”
夏歆予适时露出崇拜神色,她手肘支着桌子,掌心捧起脸,夸张道:“我真是太崇拜挽摇姑娘了,要是能见她一面就此生无憾了!”
江胤辞被她夸张地演技逗得想笑,他强忍着笑意,附和道:“是呀,姐姐一生就这一个偶像,不知牡丹姑娘可否帮姐姐圆梦呢?”
牡丹狐疑地看着两人,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阿妈说过,挽摇不能轻易见人。”
“这样啊,好可惜。”夏歆予垂下眸,眼神中难掩失望。
江胤辞见她这副样子,立刻掏出一两银子放到了桌上。“不知这些能否见挽摇姑娘一面?姐姐好不容易有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