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道该来的还是躲不掉，自从皇上可能知道自己想对红灵不利之后，他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来过了，无论许皇后差人去请还是自己亲自求见，皇上每次都是让曲公公打发，这次来怕是要跟她算账了。
许皇后坐在铜镜前细细打量自己的脸，她已经二十九岁，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下巴也比从前圆润了不少，皇上曾经说过她的眼睛十分勾人，眼神清澈眸子黑亮，如今变化最大的便是这双眼睛，它透露出的是无穷无尽的疲累，再也没有往日的神采。她卸下钗环换上素衣，静静地坐在寝殿等着。
“皇上驾到！”
许皇后急忙去到前殿在门口跪迎圣驾，曲公公一瞧见皇后的打扮便知大事不妙，急忙驱散了身后跟随的人，关上殿门守在外面。
“皇后如此装扮有失身份。”皇上伸手扶她起来。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请皇上处置。”许皇后没有起身。
皇上也不再管她径直走到正位坐下，许皇后亦步亦趋跟了过来依旧跪在他脚下。
“你跟在朕身边多年，朕给你个机会辩驳。”
“臣妾无可辩驳，是臣妾让兄长去对付红灵，只是兄长没本事便罢了还蠢到去问情城找杀手，正好自投罗网。”
“至少证明你从未跟许攸说过问情城的事，你一直对朕忠心，为何突然起了谋逆之心？”
“臣妾听到皇上说的梦话，担心皇上会嫌弃臣妾年老色衰，也担心皇上将来儿女成群，太子就不够看了。”
“朕时常说梦话吗？”皇上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自己说梦话，从前也没人说过。
“只有一次。”
原来自己竟是这么渴望，比他想象得更疯狂，“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说实话才能保命。”
“臣妾从不敢有谋害皇上的念头，不管皇上是什么样子，臣妾所愿只有常伴皇上左右。”许皇后重重地磕头。
“明日红灵便会进宫，朕的生死还是未知之数，朕已经写好了遗诏，到时由皇后在文武百官面前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