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更滑稽了。
大家凝重的表情又散漫了起来,嘲弄的看着她。
那可是四个人合抬才能杠的进来的大水缸,一个小矮子怎么敢抬起来的呀。
“怎么?你要把它抬起来吗?”
“要是能抬起来,我给你嗑一个!”刚刚那个骗温良娣去别的地方的青年哈哈大笑,捂着肚子都快笑出眼泪来了。
温良娣讪讪一笑,放开了手。
可下一秒,温良娣收起了笑容,猛的一拳砸向水缸,那青年还想嘲笑温良娣不要以卵击石,却听见一声爆响,把他吓的差点整个人掉到地上,那响声炸的屋顶瓦楞都搁楞楞的打起了冷战,哆嗦到不行,炸的屋子里面每个人都心惊胆战,就好像路过炸弹,被镇的耳朵几乎失明。
水缸嗡嗡的响了两声,继而土色缸面裂开道白纹,一瞬间如蜘蛛结网,孵化破图般的整个炸裂开,一缸的水就这样喷了出来,把靠近的几个人喷的衣裳湿透。
“你,还有你。”
温良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那两个刚刚骗她的青年身后,捏住了他们的衣角。
两个青年要挣扎却发现,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挣脱不开,只能破口大骂,用方言说些温良娣听不懂的脏话。
温良娣只是歪着头一笑,踮起脚来,双手一捏就把他们两个掐着脖子扯了下来,把他们两个两个头一碰,丢到了水缸里面。
“谢谢你们帮我指路,还帮我留饭,你们人还怪好的嘞。”
“那我就请你们洗个澡,表示感谢咯。”
说罢,温良娣送了手,不管两个狼狈挣扎的落汤鸡,她皱眉看了看手,手关节有点疼,她叹口气给大家看:
“刚刚有点用劲,破了点皮,疼。”
大家:……
*
从傍晚开始,大家对温良娣的态度产生了改变,从恶意嘲笑到退让三舍。
甚至睡觉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和他睡一起。那两个被温良娣拖去水缸喝水喝到饱的男人看见温良娣就吓到面色惨白,骂骂咧咧的跑了。
给温良娣留下一大块空间。
温良娣很满意这个效果,她不想和臭男人一起睡呢。
大家大概是二十人挤在一个营里面,五个人睡一排。
现在温良娣那一排,只有温良娣一个人了。温良娣做着美梦,笑着进入了梦乡。
*
深夜。
柳二花一手低头啃着厨房大娘卤着的豆干串儿,一手端着碗儿,蹦蹦跳跳的来找姐姐。
来边关后,她的日子幸福多了。
天天都有好吃的,而且她吃的多还有人夸她。不像过去,她一把筷子伸到菜里,就会被娘的拿筷子狠狠打她的手背,她在餐桌上从来吃不到好吃的。
可来了这里,再也没有人打她了,大家都会给她拼命的夹好吃的。甚至厨房大娘看见她那么能吃,每次都给她烧好多菜,还夸她能吃是福。
她一天天吃吃吃,吃吃吃。吃的肚皮都圆滚滚了。
可是姐姐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吃下饭。
厨房大娘以为她不舒服,做了些酸辣可口的卤凉菜,让二花端过去。
二花推开门,脆生生的开口:“姐姐姐姐!”
柳大花刚刚沐浴完,头发披散也不扎起来,身上穿着雪白亵衣,披着件天青色的短袍,愈显得人如玉剔透,发如墨堆流。发梢青丝结处,露出点唇上朱红。
少女眯着眼,正散漫坐在蒲团上,短案上堆满了卷宗货案和账本账簿。
没有梳妆打扮,也没有描眉画眼,这样静静的坐着,面容间少了些温婉线条,更添了许多了英气。有些雌雄莫辨的美感。
“姐姐!姐姐!”
二花跌跌撞撞的跑进屏风来,乖巧的关上门,把碗端给柳大花,空气里瞬间弥漫起一股卤香。
她乖巧的坐下:“给姐姐吃,姐姐这两天都没有吃饭了!”
小小的她有一个猜想:“是不是因为姐夫呀?”
不提那个人还好,一提起,柳大花面色一瞬间沉了下去,她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宁愿去当兵,都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好,好的很!
军营里面的苦岂是他能吃的?何况姚季青给他安排的是臭名昭著不服管教的营,等他在军营里面熬两个月,被大家欺负到形销骨立,等他真正上了马,腿被磨破满腿根流血,她再去接他。
不吃点苦头长点记性,他怎么能知道自己的好?
柳大花看向菱镜,模糊的镜子里面,自己的面容有些诡异。
他,怎么会看上这样个人?是个男的就算了,还这么难啃。
*
可柳大花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月后,她等来的不是温良娣被欺负到泪流满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