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位近在咫尺的时候,她本该坐上九五至尊之位,改革制度,成为千古女帝。
看着血流成河的皇座,她不禁想起帝王死前抱着她大笑,浑身鲜血如地狱的修罗恶鬼般骇人。
“哈哈哈!!!你竟然是个女人,早知今日,朕就应该把你娶了,让老师叫朕一声夫君,真是有趣!!!”
楚念的红衣似火,耳边叛贼嘶吼奋战,她长发如瀑,一巴掌扇过去:“放肆。”
顾川凌偏头咳出血来,跪着爬到女人脚边,可怜巴巴道:“老师,你舍得杀朕吗?”
楚念内心动容,面色苍白如纸,像一尊高贵的神佛般不可玷污。
“我要做女帝。”
帝王听后沉默片刻,突然疯狂大笑,像个眼睛不定的疯子。
楚念垂眸:“你笑什么?”
顾川凌捂住血流不止的腹部,扶着皇位坐下,喘了几口气后,阴恻恻地盯着她:“帝后不好吗?”
!
少年面色惨白,笑着又问:“老师,不顾纲常伦理,做朕的帝后。你要什么,朕给你什么,不好吗?”
“老师,你想要什么?”
楚念神情恍惚,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对方:“我要这世间安乐,再无战争发生。我要这天下统一,黎明安康喜乐。我要这封建等级废除,女子亦可参政议政。我要这盛世公正,肮脏腐败永不见天日。还有……我要你死。”才能解救黎明百姓。
顾川凌不再发疯,反而轻声说:“好。”
楚念觉得自己的想法当真可笑,早已深受封建毒害的时代又怎会允许女子称帝,即使顾川凌死了,她终究实现不了雄伟的宏图霸业。
恍惚间,回到案桌上。
笔尖墨水滴至奏折上形成一团污渍,极为显眼。
头痛又犯了。
她起身去关窗时,一道黑影无知无觉跪立于地面,垂头行礼:“参见主上。”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将窗户关好,随即问道:“三司那边可有动静?”
黑衣男子拱拳,庄严十分:“【礼司】的掌权人冯邱近日研制祭祀之礼,貌似打算在摘星阁修筑完成之后,实行祭祀大典。”
“【物司】为禹州发放粮食与银钱,其司下五品官员邵尘近日与江南地带县令私下交易。”
楚允奚打断:“交易什么?”
黑衣男子回答:“粮食与棉衣。”
“呵。”她轻笑一声,示意男子接着说。
“纪司并无异动。”
楚念神色不明:“函谷关那一战临近半月,何人出入过关卡。”
“属下排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只余七人有所嫌疑,徐县县令的第三子,贫困落榜书生,伽呐国商队,军部将士,茶商,战王幼子。”
“快要打仗了,竟有闲心出关去做生意,当真是忧国忧民。”楚念不明神色的来了一句,眸中的霜雪落至寒潭底结了层薄冰,让人望而却步。
黑衣男子自然不敢搭腔,只是静静跪在旁边,听候发落。
“你去盯紧那位临近战事依旧出关的军部将士。”
“是!”黑衣男子应答道,转眼间消失在原地。
处理完奏折已是深夜,楚念刚摘下白玉发簪便听见屋外有争吵声,于是哑着嗓子问道:“何事?”
门外顿时寂寥无声。
她披上一件外袄,来到客房,眸中尽显疲惫与难耐之色,看向跪地的两人,示意管家先语。
管家早已是位年过七十的老者,面部虽皱纹勾勒,举止却大方得体,不失风范。
行礼时不卑不亢,语音浑厚:“主人曾下令过了子时任何人来访都一概不见,老奴这才拦下这位公公。”
小太监听后立刻发作,连礼仪都顾不得遵守:“奴才是听从陛下的口谕出宫来请丞相进宫一趟,刚到府外便被这贱奴驱赶,太师您评评理啊!”
管家面容黝黑,目次欲裂,却仍跪的笔直,一语道明:“主人的命令才是老奴的行事准则。”
“你!!!”小太监气的发抖,伸出食指点向管家,语气发冲:“你竟敢抗命!还是说太师一心想着篡位,连陛下的圣旨都敢违抗?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也许早已有不轨之心!”
一片死寂,周围的侍卫与奴婢皆目瞪口呆。
管家原以为是自己行事不妥险些害了主人,早已泪声俱下,拼命磕头:“主人,是老奴口不择言,是老奴的错!”
小太监颇有些沾沾自喜道:“既已知错,那便好办了。丞相立刻动身前往皇宫向陛下请罪,天子宅心人厚,自然不会多加计较。”
楚念扶额小憩了片刻,睁眸不耐开口:“说完了?”
小太监不明所以的点头。
“来人,拖下去杖毙。”沙哑的声音如同跳跃音符般动听,时间仿佛催命剂,让空气更加寂静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