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落荒而逃,他找不出第二个选择。
NPF的吸烟室有些小,但很有设计感。苏朗润窝在沙发里发呆,瞳孔顺着烟气逐渐涣散,眼眶开始有灼热的痛感。
或许他应该感谢周京鄀,把他心心念念的人重新带回他的生活。
可真的见到的那一刻,他的懦弱占据上风。
之前开车时苏朗润顺手把衬衫外套的袖子挽至手肘,露出了那个心形的陈年伤疤。苏楠曾问过他考不考虑祛疤,他想都没想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这么多年,他本看顺其自然的原则,除去大一开学时那一次费尽心力找遍学校不得人影,他便再未想办法寻人。
她说她要来玶祈,语气坚定,目标单一。
到头来还是食言了。
蔓夼经济发展还不错,玶祈更是滨海第一大城。
路人形形色色。
像她的,不像她的。
比她好看的,没她好看的。
比她优秀的,没她优秀的。
这么多年,苏朗润见过的女生难以计数,其中不免有喜欢他的人。
也不是没想过放下。
可他想着再等等,再等等,万一还能遇见呢?
哪怕她早已再得良人。
说是抽烟,但烟灰都积得快要断掉,苏朗润也没放在嘴上。
他只是沉默地摊在沙发上,隔着烟气盯住自己心状的伤疤。
另一边,乔莫染将周京鄀安顿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让其看自己预先制定的相关方案,她去倒些茶水。
茶水间与吸烟室隔着一条宽廊门对门。
乔莫染立在空无一人的茶水间,勺中的咖啡粉一半都洒到了杯外。
拿来拉圾桶想收拾,却手一滑直接将桶砸在脚面。
她蹲下身按了按疼痛的脚背,眼泪却将视线完全模糊。
分开的这些年,她哭的次数越来越少。
或许是因为再不会有人心疼地捧着她的脸,却又咧着嘴笑她是好哭包。
居然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
乔莫染站起身抽了张面中纸擦干眼泪,又将开始变凉的热水倒进水池,转身走向吸烟室。
既然当初是她主动提的条件在一起。
那这一次,她再主动试一试又如何。
苏朗润沉默地看着来人。
每一寸皮、每一尺骨,都是他日思夜想的模样。
乍出现在眼前,却透出几分可悲的陌生。
“你……”乔莫染先开了口,“你来玶祈了?”
“嗯。”
“现在……是工作还是进修?”
“在实习。”
“那现在”乔莫染无意识地捏住裙边,“有喜欢的人吗。”
苏朗润盯着她,目光不辨悲喜。
长久的静默之后苏朗润答非所问地自顾自低声说。
”后来我老考年级第一。”
“铁人也升职加薪当了年级主任,一边唠叨一边给我塞他走教工食堂摸的苹果。”
“高考前我死缠烂打从铁人那套出来你在六中考,我在蔓高,离你挺远。”
“我最后一场考试手都在抖,提前交卷紧赶慢赶到你考场外等铃响。”
“可是我一直等到保安锁门,都没看到你。”
“后来考到祈大,招生办生任的媳妇也是蔓高的毕业生,以前在蒋电泡手下。我就又想办法要到新生名册。”
“可是,连个重名的人都没有。”
窗外的光斜斜地映进苏朗润棕粟的瞳孔,被薄薄的一层水光切割成细小的先点,显出几分破碎。
“乔十九,我高三下学期有时候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生怕考不上祈大就此错过了你。可是等我好不容易来了。”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似是问句却又肯定。
“你为什么不在。”
“因为我去了南渝联大。”
苏朗润错愕地盯着她。
“南渝联大的汉语言系是王牌,排名比玶祈大学还高。”
她看见眼前人的眼睛刹那间变得黯淡。
这样吗。
“而且,”乔莫染鼻尖酸涩,大滴的泪珠再次涌出眼眶往地面上砸:“高考前一个星期的周日你们放假,我回蔓高拿准考证,去了你高三的班级。你们班后墙上的理想大学,你填的是南渝联大。”
“我觉得当初离开就很对不起你了,也没什么资格决定你到哪里读大学。所以既然你真的很想考南渝联大,那和玶祈大学比起来……”
“我更想见你。”
苏朗润愣在原地。
高三刚开学时班级让上交理想大学统一贴到班级后面。苏朗润没写,他觉得既然清楚自己的目标,那填与不填没太大区别。后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