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抽签定下比试对手,弟子们陆续按照次序上擂台比试。
“灵兽们性情迥异,习性不同。即便是同一种族的灵兽,每只性情也大有差异。”柳沐朝看着擂台道,“这第一关是为了考察弟子们对灵兽了解如何,驯服灵兽能力如何。温源谷作为浮玉山禁地,还生活着许多未被发现的灵兽,倘若在禁地中遇到野性难控的灵兽,驯服不了也能保证不要惹怒它们,命丧未驯化灵兽的口中。”
此时,擂台上的两名弟子正各自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让面前的鹪鹪(jiāo)行驯礼,可那两只鹪鸟慢条斯理地梳理着羽毛,都不搭理这两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名弟子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擂台。
柳沐朝抽到的是鹓(yuān)雏,鹓雏自古居住在浮玉山,它们的叫声清脆美妙,还拥有一身七彩斑斓的美丽羽毛,常常的尾巴犹如彩虹一般,阳光洒在鹓雏铺在地面的尾巴上,犹如一道宝石铸成的墙壁。虽有着美丽的羽毛,可鹓雏的喙和爪子却极为锋利修长,被鹓雏用嘴啄上一下,只怕伤口也要半尺。
两只鹓雏小心又频繁地整理着身上美丽的羽毛,时不时展翅几下,同样对面前两人视若无睹。柳沐朝的对手是丈玉山李家弟子李华风,只见他拿出一大捆奇花异草送到鹓雏面前。柳沐朝认出这些花草都是鹓雏平日爱吃的。那只鹓雏见了这些,马上与李华风亲近了些,低头吃起了花草。
原本李风华信心满满,可眼看他带的花草即将被吃完,鹓雏也都吃撑了,却迟迟不肯向他行驯礼。李风华拿着剩下的花草递给那鹓雏,可鹓雏却扭过头,慢慢地清理起羽毛来,不再搭理李风华。
比试开始后,柳沐朝倒也不急,只是立在鹓雏面前细细观察,思索着关于鹓雏的知识。不一会儿,柳沐朝眼中含笑,他从容不迫地拿出晴照,轻轻吹起了曲子。
一曲洞箫起,万籁绝尘俗。
柳沐朝的洞箫虽乐音清冷,可曲子中却有一股遮掩不住的婉转柔情,喧闹的人群渐渐静了下来,沉浸在这美妙的乐音中。
两只鹓雏忽然振翅仰天啼叫,又绕柳沐朝低低地飞了几圈,最后落在柳沐朝面前,展着翅膀缓缓向他低下了头,这是鹓雏的驯礼。
“是《凤求凰》。”江芷兰定定注视着柳沐朝,眉眼俱含笑。柳沐朝从不常直言情意,却总爱给她吹这曲《凤求凰》。
“柳家公子竟直接将对手的灵兽也驯服了?!这是怎么做到的?真厉害啊!”围观众人见到这奇异景象,纷纷从乐音中回过神来。
这一轮比试以柳沐朝胜出结束,柳沐朝对江芷兰和江杳杳眨眨眼,江杳杳问道:“沐朝哥哥,这鹓雏比起好吃的花草,更爱听乐音是吗?”
柳沐朝神秘一笑,“其实李风华拿的花草都是鹓雏平日爱吃的,只是这鹓雏可绝不会仅仅因为旁人给它提供吃食就驯服于此人。”
江芷兰也道:“鹓雏原是与青鸟同族的一类灵鸟,青鸟是痴情专情之鸟,而鹓雏更甚。”
江杳杳恍然大悟,“原来沐朝哥哥吹奏《凤求凰》,是为了让那鹓雏感知到其中的真情!”
柳沐朝点点头:“那两只雄鹓雏如此爱惜自己的羽毛,想来是为了在雌鹓雏前求偶。鹓雏的雌鸟们大多谨慎而数寡,面对雄鸟的求偶常常不予理会,而《凤求凰》旋律中无限倾慕的思念之情倒是让这两只鹓雏感同身受,从而认为我能懂它们的心,这才是驯服鹓雏的关键。”
“原来如此,这些鸟兽颇有灵性,想来不能以寻常动物的方式来驯服它们。”江杳杳有所体会,暗自道。
江芷兰的对手是懿安山赵家的赵勐。赵勐上台前,恶狠狠地盯着江芷兰、柳沐朝和江杳杳三人。
肃书将二人要驯服的灵兽嚣麢(líng)牵上了擂台,江芷兰看着嚣麢,眉头轻轻皱起,赵勐也将目光从三人身上收回,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呲着獠牙的灵兽。
“看来芷兰要驯服的是嚣麢。”柳沐朝先心中一紧,随后又摇了摇头,笑了。
“嚣麢性情不定,好斗且警惕性极高,驯服难度是其次,稍有不慎还会遭到它们猛烈地攻击!”江杳杳也道。
江芷兰虽觉得有些棘手,不过下一秒她却有些兴奋,跃跃欲试地看着两头嚣麢。对江芷兰来说,若抽中的灵兽过于容易驯服,反倒显得她胜得太容易了些。
两头嚣麢通身是赤黑相间的长毛,四目通红如火,形貌如同壮牛,还长着几条火焰一般的须子和一口尖利而长的红色獠牙。嚣麢四足经过之处,花草皆被其足下的烈焰温度烧灼,如同一团行走的火焰。其余弟子见了嚣麢,也纷纷后退几步,免得台上两人惹怒它们误伤到自己。
江芷兰绕着面前的嚣麢转了转,发现这同样也是雄性嚣麢。
两只嚣麢才刚上擂台不过一会儿,前足开始不耐烦地扒拉着地面,双目通红地盯着围观的人。
“哎呦!”赵勐忽然大叫着,众人闻声看去,原来赵勐方才摸了摸嚣麢的头,就被它一头顶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