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故事,无论是好故事还是烂故事,都喜欢用久远来开头。
有一个很遥远的国度,叫做无启国,无启的意思是无嗣无后。
无启族人他们的样子肖极母神,人身蛇尾,或许因为这一点,神明给了他们无限的恩赐,那是一颗颗跳动在无启族人胸膛里的不死的心脏。心不死,容颜不老,但人身还是会疲惫,所以每过一百二十年,无论身在何处,无启族人必须返回无启国,在无启国的土壤下安眠,他们的沉睡就像人族的死亡,除了永远不会停止跳动的心脏。
大梦一场后,如果有梦的话,无启族人又会从国土里钻出来,不过从地里钻出来的,是一个全新的人,不会再有之前的任何记忆。
这就是无启国的新生与死亡,就像没有新生与死亡一样,是无启族存续的方式,无启子民在一百二十年的光阴里可以恣意生活,可是一旦一百二十年期满,就必须返回无启国,只有在那里才能完成安眠,才能让族群不至于灭亡。
“所以你应该能猜出来,故事的全貌了吧,无非是无启族的女子在她生命将尽之时爱上了一个人族的男子,像奖励一样放纵自己与他相爱,最后又不得已离开。”
“可能对你们人来说,很难理解,我不是她,她不是我。”那姑娘见长佑听的入神,眼疾手快地抢过小茶袋:“可我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我与她完完全全的不同,我没有权利去追究她做出的选择,就像她没有权利处分我的新生一样,可是机缘巧合之下,我和她两次踏入同一个村庄。”
“不,已经不是同一个村庄了,就像你不会再爱上柴道元一样,你已经不同了,可是柴道元还困在过去。”见失去了谈判的筹码,长佑只能靠真诚动人了:“所以希望姑娘也为樵夫揭开真相,他可能时日无多了,他和她的故事还得由你做个了结。”
“这…”那姑娘揪着小茶袋,有些为难,目光触及一旁站着的沉默的公子,还是开口说:“那好吧,不过,不过我可没有耐心再把故事讲一遍了。”
……
“你要为柴道元做一场法事!”婶子拔高了声音震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