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避多远,可绕来绕去,还是没绕出去。
“姐姐真是说笑了,桐姑娘的医术自是不必怀疑,可贤妃那是心病,实在是……”贵妃似有为难。
桐雪淡淡地看着地面,她是贵妃传进宫的,虽然她知道这都是昭元泽的主意,可面上看却还是贵妃的客人,她自是会维护两下。
皇后略带歉疚:“本宫确也明白有些为难姑娘,只是心中到底有些不忍。”
气氛有些沉寂,这时,底下的秦夫人忽然开口:“娘娘何必为难呢!不过是去瞧一眼罢了!桐姑娘既是大夫,想必也不愿看着病患受苦。”接着她看向桐雪,露出满面笑容:“是吧?桐姑娘?”
这一声“桐姑娘”叫的异常耐人寻味,似乎是在强调她如今的身份。
秦夫人,实则为秦二夫人,吏部尚书妾室扶正的妻,她的女儿秦玉娇原是庶女,如今母亲成为正妻,她自是有资格混迹在京中官眷小姐之中。
想起不久前蒲月宴上,桐雪还曾叫她难堪,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她母亲此举,便是顺着皇后的意思,以桐雪如今的地位,她得多不知天高地厚才能拒绝当朝皇后的善意之举,于是朝着皇后欠了欠身,道:“既如此,劳烦娘娘着人带路,民女必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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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安王府,齐管家一脸沉重地看着底下站着的几人。
四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般整齐的云字。
云一等四人此前一直追踪鲁州军械这条线,当昭如风查到南玥那一步,他便知京都早晚都有大事要发生,没有直接指证淮王,是他给晋王的忠告,否则一不小心便成了夺嫡之争。
只是,该付出代价的人,一个也不能少。
判吴刚秋后问斩,是他给幕后之人创造时机,竟借淮王贪污来掩盖私卖军械一事,此人的野心可想而知。
可他以为他以自己为饵,必然能揪出藏在黑暗中的那个人,却不想,那人竟将她也夺了去。
救他,替他解蛊,也是算计他的一环吗?
这么多年,他提防过这么多人,却独独,略过了她。
宣王,原来当真是他在背后操纵这一切,那么她呢?从何时开始,她竟也成了他的人?
过了许久,云字们一个个领了任务出来。
昭如风看了看满面愁容的齐管家,从齐管家的眼里看出了满满的担忧,可他已经不能回头,他转头直视着前方,一脸平静:“云木,去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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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羿靠着软榻凝视着头顶上的房梁,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
明安看着自家主子,似乎觉得那屋顶都要被他看出一个洞来,很是担心。
他的手里握着一根玉簪,正是那个女子曾经修饰过的,她以为他要送与婉儿吗?
最开始他的确是为婉儿准备的,可是经了她的手之后,他突然就不愿送了。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了。
“殿下,陵安王来了。”小厮突然汇报。
昭元羿一惊,下意识将玉簪揽入袖中朝门口望去。
人还没到。
脸色微微放松了些,昭元羿直起身坐起来,忽然又心头一紧。
他方才在干什么?竟是怕被那人觉察到他不堪的心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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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宫门,四周无比荒凉,连个宫女也看不到。
桐雪不禁唏嘘,果真是人走茶凉,贤妃虽没有那般受宠,可到底是淮王的母亲。
往前走了几步,刚想回头问问宫女,便听“咣当”一声,宫门被紧闭反锁,桐雪愣了一下,就听到外边传来女子的嬉笑声:“哈哈哈哈,柳姐姐你看她,蠢笨如猪!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是秦玉娇,她笑得无比张狂,边笑边鄙夷地道:“陵安王都不要她了,她居然还想攀附贵妃娘娘的高枝,想做下一任的宣王妃,真是不要脸!”
在惠安宫时,桐雪便瞧见了她,也只有这个丫头,会旁若无人地表达出对桐雪的鄙视嘲讽。
“玉娇,你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了?”柳如茵怯怯地问。
桐雪却淡淡地望着紧闭的门,似乎穿透宫门看到了那个满腹心思的柔弱女子。
柳如茵,一心想成为睿王妃,不喜婉儿姑娘,却不会表现出来。
当柳文青找到她时,诓骗她将桐雪带出王府,她岂非不知柳文青的真实用意,他可是淮王的一条好狗,淮王与她姐姐那点事儿她早就知道了,如今淮王又看上了桐雪,她自是没有理由去推脱。
陵安王太过耀眼了,以至于做了他王妃的桐雪也那般刺眼。
“我过分?她当日是怎么对我的你也看见了,为了一个下贱的青楼女子,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与她道歉,我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秦玉娇自是不会忘记她曾受过的侮辱,尤其当她得知桐雪不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