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霆璟至祁州城时便被祁州刺史告知郡主已延误多日。刺史等得焦灼难耐,见到南霆璟时连忙告知其状况。南霆璟质问他为何不前去迎接,刺史却支支吾吾的不说话,于是他也懒得再与其废话,带上一队亲兵策马朝城外驶去。
郊外岔口,途遇另一队士兵,南霆璟定睛一看,是鲁州都尉李乾安。
李乾安也看到了南霆璟,连忙朝其拜了拜,开口询问:“南将军来祁州,可是迎接郡主入京的?”
“正是。”南霆璟回道,瞥见队伍中还有一辆马车,而马车外坐着的竟是云木。
“王爷?”他有些疑惑,看向李乾安,李乾安对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李乾安又问:“将军既是接郡主入京,又为何在此?”
南霆璟的目光从马车转过来,回道:“还没见到郡主,恐还在路上。”
李乾安微讶,连忙提醒:“这祁州城外可不太平,听说山匪横行,祁州刺史胆小畏战,这么多年也没有将这群山匪扫清。”
南霆璟听到这话心中漾起几分不安,想到郡主已逾期多日,更是觉得有大事发生,“我也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出城迎接。”
李乾安向南霆璟身后看了看,“将军就带这么点儿人?”
他出城得急,带的都是亲兵,确实不多,可是当下多耽搁一分就多一分不妙。
这时,马车内忽然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云木,你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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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桐雪驾着马车带着三个柔弱不堪的女子飞奔向前时,内心是万分后悔的,她干嘛要趟这趟浑水?就该一走了之才对!可是那么威武的将军都被打成了重伤,就这三个貌美的小女子,落到那群山匪手中,还不得被糟蹋得去死,好歹是个大夫,总不能看人去死不是!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那山匪头子已经带着一大波人追过来了。
马车里的三个人已经颠簸得不知东南西北,这时身后一根根长箭落雨般地飞过来,很快就将马车扎成了刺猬,马儿也被惊得乱了方向,一时间横冲直撞,将马车撞得破碎不堪,那些山匪趁此机会便铆足了劲儿追上来,将四人团团围住。
“臭小子,挺能跑啊!”山匪头子对着桐雪吼道,下马上前一把拎住她的衣领子甩了出去,口中骂骂咧咧:“小白脸!”周围一阵附和之声。
扔完便带着一脸坏笑将手伸进马车内,把三个柔弱的小娘子一个一个拽了出来。却见周围人满眼惊叹地看着地面,山匪头子扭头看去,方才那个小白脸竟突然变了模样,头发凌乱不堪地披散在侧,一双清灵的眼眸里满是无辜。
自己当真是眼瞎了,浸润女人窝里这么多年,竟没看出来这小子居然是个女的,且还有几分姿色,当下便抛下了两名侍女和一个戴着面纱不知相貌的郡主,朝着桐雪走来。
郡主缓了缓,见到桐雪的面貌后也是一惊。
桐雪只觉得浑身疼痛,见山匪头子色眯眯地朝自己走来,周围一阵哄闹,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一闭心一横,捂着口鼻朝山匪头子撒了一包香粉,接着立马爬起来飞奔到郡主跟前,大声道:“都别动!你们老大已经被我下了毒!”
山匪头子闻言,气得立马举起刀,“臭娘儿们,找死!”
“别动!你再动只会死得更快。”桐雪大吼。
周围人都震惊地看着,马上立刻下来两个人,分别是二当家和三当家。
桐雪蜷缩在郡主身旁,不自觉地拽住了她的胳膊,“阁下是不是感觉全身发麻,四肢无力?这毒可是我独家配方,天下除我之外无人能解。”
山匪头子满眼的愤怒,可是他如今全身无力,如桐雪说的一般无二,也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真的顷刻毙命。
三当家搀着山匪头子,对着桐雪吼:“快把解药交出来,不然老子让你死无全尸!”
二当家看了看山匪头子,倒不如三当家那么愤怒,“小姑娘,交出解药吧!兴许还有生路。”
三当家不耐道:“二哥,甭跟她废话!”
桐雪开始谈条件:“你把我们放了,我就给你解药。”
三当家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耍赖,等放走了你们,你再不交出解药,那我大哥怎么办?”
桐雪深知磨这个洋工也没多大用,便下了决定:“那你先把她们放了,我跟你们走就是。”
三当家看了眼二当家,二当家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
桐雪回头对郡主小声道:“你们赶紧走吧,不必担心我。”
郡主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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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雪走在队伍的最后,身旁是二当家,她看了眼前方给山匪头子牵马的三当家,又看了看二当家,脑瓜子转了转,忽然轻叹了口气:“大当家的身子骨真好啊,中了我的毒居然还可以撑这么久。”
对方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