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件事除了我之外,无论对何人都不准提及,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咱俩都得完蛋!”
“我也是一时口快,而且眼下便只我们二人,谁能想到,咱们布置的如此精密,竟还能叫萧鹤眠那小崽子给逃出了生天,顶替大伯哥在家中掣肘你我,这小兔崽子的心思,可是不比大伯哥低,不是个好对付的!”
萧远冷嗤:“这小子先前从未经手过家中生意,且一直醉心于学问,一年到头也鲜少回家,如今骤然接手了这庞大的家业,对矿石生意必然是全无头脑,趁着如今他根基未稳,最是好对付。”
“如此说来,夫君你是有更好的计策了?”
“学问我比不上萧鹤眠,但这做生意,十个他也比不上我,既是他自己上赶着送死,那我自然得要成全了他!”
头七过后,便是送殡下葬,苏想容一早便起了忙活张罗着,井然有序,未出任何茬子的将丧事一切事由处理妥当。
只是才在祖坟前上了高香,还未喘上两口气,便有伙计匆匆跑来。
“五公子,五公子不好了!”
萧鹤眠轻拂衣摆上的浮尘,嗓音寡淡:“何事?”
“瑞祥记的掌柜闹上了门,说是咱们的矿石已逾期了足足七日,要与咱们取消合作!”
瑞祥记是时下锦州最大银器铺子,大魏国境内不少州县,都有其分铺。
因为祖上的缘故,瑞祥记与萧家定了长期合作,由萧家提供瑞祥记锻制银器所用的矿石,这可是头等的合作伙伴。
倘若此番与瑞祥记断了合作,对于萧家的矿石生意,也是一大重创!
萧鹤眠蹙了下隽眉,“我知道了。”
远瞧着萧鹤眠先行匆匆离去的背影,萧远面上浮现得逞的笑意。
他便不幸了,此番萧鹤眠还能再化险为安!
苏想容收回视线,余光正正好瞥见了萧远尚未曾收敛下的奸诈笑意,微微垂下眼睑,并未多言,只命人收拾妥当,一并回府。
而此刻,瑞祥记的掌柜还在府上闹事。
“你们萧家掌事到底回来了没,我都已经吃了两盏茶了,若是再不到,咱们两家的生意,便就此为止吧!”
刚放完威胁的话,便有一道清冷如孤月高悬的嗓音随之传来。
“王掌柜莅临,有失远迎,有所怠慢,还望见谅。”
年轻郎君踏步而来,身姿如松,足下若风,剑眉入鬓角,不笑自威,只一记淡漠的视线扫来,便叫原本气焰十足的王掌柜,登时不自觉中矮了半截。
“方才处理完家父与兄长的丧事,多有怠慢,王掌柜请坐,有任何事,且坐下慢慢相谈。”
萧鹤眠言语之上客套不失礼分,但无端的,便有股上位者的压迫,叫原本屁股都已经离了椅面的王掌柜,又不自觉的坐了回去。
“贵府突遭厄难之事,我们也是有所耳闻,本着咱们铺子与萧家合作了这么多年,原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添事,但是我们可以等,这客人却是等不了的。”
“按照合约上所定的日期,萧家每月月中,向瑞祥记供应三万石矿石,可是这个月,已经超过了约定日期足足七日,矿石紧缺,这银器便无法炼制。”
“银器炼不成,我们铺子便是要违约,不仅要赔付违约金,且还会严重影响到我们铺子的声誉,萧五公子,你且说说,萧家该如何给我们一个万全的解决之策呢?”
萧鹤眠道:“超过了约定期限,无论事出为何,皆是我们萧家违约先在,萧家愿以双倍违约金,来偿还这七日之期,王掌柜以为如何?”
这也算是不小的便宜,王掌柜眼咕噜一转,“萧五公子,咱们铺子与萧家也做了多年的生意,念着多年的情分,我们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为难萧家。”
“只是我们瑞祥记打开门做生意,也不能因为顾念着多年的生意往来,而失了自己的诚信,萧五公子你说是也不是?倘若你们实在是交不出三万石矿石,这生意不如还是……”
话未说完,萧鹤眠接腔道:“七日,在这七日内,萧家会不间断向瑞祥记提供矿石,倘若七日之期到,所提供的矿石加起来未及三万石,便由萧家以双倍承担所有损失与违约。”
“看在咱们两家数代合作的交情上,不知王掌柜可愿再给这个面子,在下必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