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一点就通,在胡善祥的娓娓讲述中,渐渐的就明白了肥皂和香皂可以带来的巨大利益和滚滚而来的财富之后,朱瞻基再看这些巴掌大小的方块和轻飘飘的写着配方的眼神就仿佛是看聚宝盆一样,闪闪发光。
有个这个生钱利器,他爹就不会整日整日的哭穷、抠门了,皇爷爷也就再不用为了军费不够而烦恼,他朱瞻基就更不必像个夹心饼一样在这父子俩之间左右都不是人。
这不只是个生钱的宝贝,这是能拯救他朱瞻基于水火之中的大救星啊。
胡善祥看了朱瞻基这幅表情只觉得好笑。
得亏了明朝已经有了骟马、宦牛、羯羊、阉猪、镦鸡、善狗、净猫等等给动物阉割的手艺,否则她用来做肥皂和香皂的油脂和内脏上免不了会染上一些动物本是难闻的腥臊味道,到时候也不知道这些娇生惯养的皇亲贵胄能不能受得了。
得到了这么一个珍贵的礼物后,朱瞻基也没忘记好几天没见面的胡善祥,柔声的关心道:“你找的谁做推荐人?”
胡善祥有些尴尬的移开目光,笑了笑,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在对方略显焦急的催促目光中,才无奈的说道:“汉王。”
谁?
朱瞻基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了幻听。
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可能从胡善祥的口中听到她的推荐人是汉王?
是他朱瞻基傻了还是他二叔汉王疯了?
朱瞻基目瞪口呆的看着胡善祥,良久,才吃惊的问道:“二叔?他能这么好心?”
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他也不是在做梦啊。
不怪朱瞻基惊讶,她胡善祥当初亲耳听到汉王说要推荐她去选秀女的时候估计也比朱瞻基现在这幅表情好不到哪里去。
好心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胡善祥抿嘴一笑,说道:“汉王当然没有这么好心,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汉王举荐我参选太孙妃我猜测大概有两个理由,其一是为了给你添个堵,大概是不想你选中真正想选的人,其二么,就是为了在东宫里安插一个不会引人怀疑的细作,给他悄无声息的传递东宫的重要消息。”
“只是汉王大概也没想到,这番阴差阳错之下,偏偏让他歪打正着的帮我们解决了后顾之忧,说起来,咱们还要多谢汉王成人之美呢。”
胡善祥将数天前她奉太子妃的命令去汉王府传话,然后被汉王洗脑般吹嘘利诱,然后只能无奈含泪答应汉王的拉拢一一讲述。
“我答应汉王的要求也不是纯粹为了举荐名额。”
“汉王能找到我,自认也能找到其他人派她们参选太孙妃。我还好,大不了做个双面细作,给汉王传递一些不重要的消息稳住对方,就算到时候真的被汉王察觉了,有你护着我,有太孙妃的身份在,汉王也不能对我如何。怕就怕,这东宫中真的进来一个汉王的细作,到时候敌在暗而我们在明处,防不胜防啊。”
朱瞻基也没想到他的好二叔往日里在朝堂上针对他们父子俩也就罢了,这也没什么,他总能找到机会让对方还回来。谁知道在他选太孙妃的时候,对方也得来横插一脚,准备给他使个绊子,朱瞻基无奈苦笑。
话是这样说,但是这算什么,歪打正着么?
“我就说,二叔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他巴不得我选个不称心的太孙妃,好给我爹娘和我添堵。”说完,朱瞻基想起二叔知道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行为就掩不住脸上幸灾乐祸的笑。
笑容刚泛上脸颊,朱瞻基不免开始为胡善祥担忧起来:“可这样对你来说也太危险了,万一我二叔知道了我早就有意选你做太孙妃从而迁怒于你呢?”
“所以了,要麻烦太孙在皇上正式下旨册封我为太孙妃之前,和我保持距离。”说着胡善祥退后几步,恭敬地给朱瞻基行了一礼,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说道:“切莫让汉王和有心人察觉到蛛丝马迹。”
“……”朱瞻基震惊,无奈,委屈。
做坏事的明明是二叔,怎么倒霉的人却是我?还有没有点道理。
“刚好,民间嫁娶之间也有一套规矩,未婚的男女双方婚前是不能见面的,据说不吉利。”胡善祥微微一笑道:“虽然咱们还算不上未婚夫妻,但善祥要为了选秀和姑姑学规矩,忙碌的很,只怕接下来一段日子是没什么时间来见太孙了,所以今日是善祥在选秀之前最后一次见太孙了,百忙之中才抽出了这么一次空呢,下一次和太孙见面怕是要等您大挑的时候了。”
笑过之后,胡善祥的脸上难免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让不敢置信的朱瞻基越发的委屈了。
“不是,那我想你了怎么办?”朱瞻基欲哭无泪,整整快十天了,他才好不容易和胡善祥见了一面,这才多久啊,人就要回去,临走前还坏心眼的给他留了这么一条晴天霹雳。
朱瞻基瞬间感觉自己就是个被人丢弃的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