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个都不行。
秦郁笙还是答应了，来到探视的地方，刘青衣已经坐在位置上等她。
许久不见，两人面色还算平静。
“你没死？”
“是，”秦郁笙挺直了脊背，望着带有憔悴神色的刘青衣，她接着道:“差点就死了。”
刘青衣只是笑。
秦郁笙看得皱眉:“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
刘青衣止住了笑，犀利的眸光定住她:“因为我没有的，你都有，更恰好，你是最亮眼的那个，所以，我想，就那么做了，你应该庆幸，我没有直接对你动手。”
秦郁笙沉默着，她记得，刘青衣是单亲家庭，但好似又不缺钱，上初中高中那会，班级小姐妹都挺喜欢跟她成帮成队的，反而自己被她们都孤立出来。
“我不懂你，但为什么，你要对赓周余那么执着？明明，在我之前，你可能都没见过他。”
刘青衣扯笑一句，自己笑到胸口泛疼，她才应道:“你错了，我见过他，比你要早，他跪地时绝对的忠诚度，你从来都不知道，太可惜了。哈哈，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走吧！”
秦郁笙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有些乏味，站了起来。
“刘青衣，高中时一个男生为你要死要活，你不屑一顾，你妈妈为了给你存钱身体抱病远赴他国生死未卜不想你知道影响了高考，可是毕业后你呢，拿着钱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自甘堕落？为什么不看看自己有什么？总是盯着我做什么？我们本来就不熟，我从来不抢你的东西，也没有亏欠你什么。”
一番话让刘青衣原本无任何波澜的眼里产生起伏，她轰然起身，叫住要转身离开的秦郁笙。
“你说什么？我妈死了？”
秦郁笙转头，清亮的眸光望向刘青衣：“我不确定。”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刘青衣眼圈通红，激动得发起疯来，还好隔着玻璃挡板，伤不到人。
“高三那年，有一次我去食堂你故意撞上我，你的饭菜撒了我一身，你还让去我外面给你打一份，我那天正好没胃口吃饭，去也就去了，只是出去后，你知道我为什么缺了两节课没回来吗？”
“我出了校门，碰上了你妈妈，但是她没有要找你，她请我在小吃街吃了顿饭替你跟我道歉，她一口没吃，我也什么都没说，她后面从包里给我递一封信的时候，手抖得厉害，连着病历单都掉地上了，我当时帮她捡起来就看了一眼，是胃癌晚期。”
“她说她出国的话有人给她免费治疗，让我不要告诉你，我问她为什么不在国内，你还照顾她，她说想把钱留给你。”
“离开的时候她的腰都直不起来，我扶着她走了好长一段路，我想送她去医院，她坚持不去，因为下午她就要出国，我坐在长椅那，听她自己说了你好多事，全是好的一面，我觉得这样的你也许不算太坏，所以我从来没想要报复你，只希望我们各走一边各自安好，你妈妈给你留的信封，我也交给了你。”
“可是你从那之后，更放飞自我了，我无权干涉，自然会远离你，十八岁的那场同学聚会上，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一如既往的对峙着，你让我怎么说？我又该怎么说？我对你生活一无所知，我怎么知道是对你好还是不好，既然这样，我只能保持最初对你妈妈的承诺就是了。”
“啊啊啊啊！秦郁笙我恨你！我恨你！！”
眼不见刘青衣的情绪失控，这场探视也就此结束。
秦郁笙说了那么多，鼻间也泛起清涕，她一边吸一边捂着鼻子出去，赓周余见状上前来，拿开她的手看了看。
“怎么？她，欺负你？”
秦郁笙摇摇头，眼睛热热地扑到他怀里。
“没有周周，她被我刺激了，但真的我该说的都说了，要是她以后还当我是敌人，那我也没办法了。”
赓周余抱紧她，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怕，我在。”
两人依偎一会，出了戒毒所，赓周余送秦郁笙回了店面后，自己则转车返程，重新回到戒毒所，看守的警员都蒙了。
“先生，你是落什么东西在这吗？”
“不是，我想知道，刘青衣与秦小姐刚刚的谈话，有录音或者笔录吗？我想知道。”
警员有些为难，这个有没有，都不是他能透露的呀。
看出警员的犹豫，赓周余委婉道：“刚刚和我一起的是我女朋友，而她探望的人是之前教唆别人取我女朋友性命的幕后人，回去我女朋友一直高兴不起来，所以我想知道具体一点的。”
警员闻言看他一眼，松了口：“那你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