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笙劝慰好半响,宜秀情绪调整好差不多,外面轻绵绵的雨丝开始飘进来,秦郁笙起身,赶紧带着人回楼上。
在病房里,赓周余在和护士说话,明显是床上的人醒了,秦郁笙过去看一眼,有点眼熟,她记起来了。
那天单小姐来存首饰的时候,这男人后脚也进店来了,当时秀姨去招呼了,她没注意,只看过一眼,料她也想不到那就是秀姨的丈夫夏成。
“你、你们都是谁?来我这站这干什么?都给我出去!”
夏成面露不耐,对这所有人吼出声,就连宜秀上去安抚都被甩开。
“你又是谁,别碰老子,头疼得很,滚!”
宜秀都呆在原地半分钟,不知作何反应。
“老夏你醒了还是昏了,这是我妈,你老婆,不过很快就不是了,我妈要跟你离婚。”
夏依话还没说完,一个茶杯擦着她肩膀摔都墙上,顿时病房里安静一片。
而那破碎的玻璃渣子,就落在秦郁笙脚边,而在她前面的,是完全挡住她的赓周余。
秦郁笙看到几个碎渣好似飘到了他胸膛上。
“病人情绪不稳定,你们家属安抚一下,我去叫主治医生过来。”
护士自觉劝不住,纷纷让他们离远一点站着,随即出去喊医生了。
夏依气得跑了,赓周余也拉着秦郁笙去走廊外等着。
直到主治医生各种检查出来,赓周余才让秦郁笙跟着凑过来听一些,期间还不忘让她站在自己身后,手里也没闲着,抓得紧。
秦郁笙都被他抓出汗了都不好意思挣脱,一边默默听着,直到听到医生的话,她才支棱起耳朵。
“他的各项检查都没问题,脑震荡不算严重,伤口在额头上,导致不了这么深度的失忆,可能只是暂时的,你们家属多注意一点,其他的没什么,等住两天没什么问题就能出院了。”
宜秀心事重重,对着医生的话不予反驳,细看之下,似有暗光。
赓周余不动声色的,于他看来夏成就是什么才不记得了也没什么影响,甚至他觉得这样可能更利于离婚,纠缠会更少些。
但看刚刚他动粗的样子,赓周余直觉又没那么简单,人失忆了又不是等于人傻,一看就难缠。
“小老板,你们先回去吧,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们放心,我能看好他。”
秦郁笙抬头与赓周余对视,见他对自己点头,也就没再留下。
车上,赓周余给她递了一瓶水,状似不经意问道:“怕吗?”
秦郁笙很难评价,想了想,她只道:“我只是不明白,秀姨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赓叔叔嫁给这样的人?”
赓周余垂下眼,嘴角讽刺:“谁知道呢?也许是嫌我爸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没有了爱情。”
秦郁笙眼神还是不明白:“那也不用降低档次嫁给这种暴脾气的男人吧?”
“夏成这人,我妈没离婚前,我见过两次,他不是现在这样。”
赓周余记得,当初这个男人的气质打扮可以说是和现在天差地别,像个成功人士,好似还是什么老板。
但今非昔比,也许破产了,也许是染上赌博,人堕落了,从此爱情不再有。
遥远的念想在他脑海浮现片刻,他仍然记得,当年他爸本来是不离婚的,但后来查出他身患癌症,谁也没告诉,只把他叫到旁边,告诉他他愿意离婚了。
如果他妈离婚后过得不好,让他一定要多照顾她们俩。
可他爸不知道,他妈离婚后,就消失在他们生活里,他怎么照顾得到。
如今见到他妈过得还真不好,心里也是复杂。
秦郁笙心情也跟着低落,她试探问道:“你心里难过吧?毕竟那是你妈。”
赓周余抬眸,伸手勾住她脖子,轻轻一口压在她软软的红唇上,声音低缓。
“是,你就是我的糖,必不可少无可替换。”
“你还真没少练,现在情话都会说了。”
秦郁笙推开他的同时,手机也响了起来,她一看,是柳白霜。
“小笙!”
柳白霜那边的声音可谓不太好,含有生气的成分,秦郁笙捂住手机,侧了侧身体:“霜霜你干嘛呢?”
什么事生这么大气。
“你昨晚是不是在赓周余家过夜了?怎么这么快就同居了,你真是不争气,让他多追追你调教一下再升级不好吗?”
秦郁笙被说得脸热,她低声回道:“没有,我就是住一晚而已啦,什么也没发生。”
柳白霜那边声音平和了一些,她挑挑眉继续追问:“你说真的假的?你妈妈出去游玩的时候叫我把你盯好了,要是有不对劲马上把你拉回来。”
秦郁笙无语,同时也抓到了重点:“那你怎么知道我在他家的?”
柳白霜噎了一下,她总不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