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觉地,似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腰窝。
若是旁人做出这等……放肆的举动,子苓必定要狠狠挣脱,再不许其靠近。
可眼下是桑桑,是因为他的疏忽而受到伤害的脆弱的桑桑,子苓眼底满是挣扎,终是放任了她大胆的行为。
罢了,她不过是一只小狼,能明白什么呢。
他安抚的动作一停,桑桑就不乐意了,哼哼唧唧埋进他颈窝,呼出的热气拂过他脖子上娇嫩泛红的肌肤:“师父,要摸摸,要拍拍。”
她拉住仙尊的手腕。
子苓对她总有莫名的放纵,眼下亦然,从善如流地顺着她的力道将手放过去——
却正正好摸到了她的尾巴根。
仙尊淡然出尘的面庞染上淡淡红晕。
指尖触碰到的热源,掌心不安的晃动,让他即刻就想把手挪开。
可桑桑又开始黏黏糊糊带着哭腔地撒娇,求他摸一摸揉一揉。
子苓低头望去,修长白皙的手指陷进蓬松的白毛中,白的粉的混在一起,让他情不自禁伸手轻轻揉捏了一下。
“呜……”
尾巴更用力的环住他,似乎是在对这一行为进行鼓励。
尾椎骨与尾巴相连的那处终于得到了力度得当的按摩,桑桑眼角湿润,睫毛染上微微水光。
子苓像从前给小狼桑桑顺毛似的,抚摸少女桑夏的脊背,从耳朵一路往下滑,指尖掠过她略有些骨干的后背,顺着那微微的凸起,最后停留在兽类特征鲜明的地方。
少女不住发出轻声娇吟。
许久,她才在满足与疲倦中沉沉睡去。
子苓就这么一动不动抱着她坐着,直到天光微微泛白,才终于悄悄地将人抱到床上。
以往子苓抱着桑桑休息时,只将她当做小狼,不曾有过旖旎心思,可如今看着侧卧在床上熟睡的少女,他再不能自欺欺人。
离开温暖的怀抱,桑桑忍不住蜷缩起来,子苓回神,忙给她盖上被子,刚刚将她裹住,垂眸看着这一幕,突然慌乱地移开视线。
他这里一向只有这一床被子,如今少女躺在他的床上,蜷缩在他的被子里,鼻尖全都是他的味道……
子苓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继续和桑桑同处一屋,坐在桌边喝了杯凉茶依然没能压下那股火气,干脆走到院子里练剑。
然而心中有了波澜,他的剑也不再平静,子苓心不在焉地一个转身,撞见站在门口的桑桑时,手中的剑居然脱手而出。
那把从未出鞘的剑孤零零倒在地上。
子苓特别坚决地和桑桑分房休息了。
不论少女如何哭闹或是可怜兮兮地在他门前守上大半夜,他都坚定地拒绝了桑桑,气得桑桑好一阵子不愿意搭理他。
面对撒娇耍赖的少女,子苓语气温和不容拒绝:“桑夏,别再胡闹了。”
小狼也有敏锐的感知。
子苓显然不会继续纵容她,虽然仍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转变如此突然,在闹过一阵发现发现无甚用处后,桑桑只得委委屈屈接受了分房而睡的安排。
经历过那一晚的荒唐,仙尊终于正视自己的内心。
桑桑太小,又遭受那么多苦难,对他产生依恋很正常,但他不应当仗着桑桑未曾明白那些人伦纲常前任由自己无所作为。
她还年幼,他却已经成熟年长她许多,倘若现在他放任,就算无所作为,又何尝不是一种推波助澜。
两人的关系肉眼可见地冷淡下来。
当子苓仙尊有了明确的拒绝态度后,桑桑在他身边似乎也就失去了肆意妄为的特权,小狼想不明白这种关系的转变,旁观的柳和玉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若说从前仙尊还只将桑桑当做不知事的灵兽宠爱,现在却已经在用对待弟子的态度对待她了。
柳和玉不知道仙尊内心有过的短暂挣扎,也不曾窥见过这位修真界公认的正道魁首被桑桑撩拨的点点涟漪,他只知道如今仙尊做出了一个足以引发众人反对的决定——也许这正是仙尊至今还未给桑桑一个明确身份的原因。
望着身边仍不明白为什么再也不能随意进入仙尊房间的桑夏,柳和玉深吸一口气,克制地,像对待所有师弟师妹一样,拍了拍桑夏的头顶。
然而谁都没想到,之后会发生那样极为荒诞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