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儿的人还未想许多,他们倒是没少明争暗斗。”波涛骇浪英勇地扑向礁石,一会接着一会儿,打湿了起身,还想要攀登。
海浪与风没完没了的来,侃侃而谈的言语一半带着出其不意的正经,一半带着漫不经心的懒调。
“也没有错,只能说明他们可比咱们聪明多了。”
“是吧,景归。”
众人偏目寻人。
挺拔如雪松的身姿站在离大海最近的礁石上,那儿的风最大,介于地平面与石块之间的地方,栽植了许多花儿,娇艳与清丽抵挡不住,也估量不出风与浪合力而来的威力。
原本的整齐都变成了横七竖八。
斜扬的草儿与那双面向大海的黑眸一样,
身子是挺直的,可眸色沉沉浮浮,像波光粼粼,像暗礁浸湿......
他转身,天落的朝阳悉数洒在清和的侧脸上,抿着的嘴角也掺着淡笑:“说的没错,要论起来,我们确实要向有本事的人学习。”
秋景归话刚说完,他走过来,向着空位坐下,没出意外,这帮人又要论了。
“得了吧,慢生活过习惯了,不喜欢打打杀杀。”
北海人的生活节奏向来慢,为人处世也是一样的慢,不想要争斗,只喜欢守着一亩三分田。
明事理的富家子弟总是明白各扫门前雪才是明哲保身的取财之道。
“瞧你那点出息...”杨濯汜笑骂他:“那都是老一辈的法子,路还这么长,总要找点新鲜玩意...”
不撇旧创新总会有点波折,总归就是一次挑战,有难度才会激发人的胜负欲。
都是年轻气盛的,脑子更不用说,混到这儿来的,都是带着脑子的。
说到这儿,有人插问一句:“之烈怎么还没来?”
这个时间点了:“应该快到了。”
“说我呢?”正说着,懒慢调已经闯进来了。
回头一看,容之烈单手插着兜,眉眼卷着张狂的笑。
看到容之烈大多数人都是玩世不恭的神色,但又一转眸,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人。
戴着一顶浅色帽子,巴掌脸藏在里面,完全看不清长相,只看得清脸侧那破坏视觉美感的长长结痂。
她就站在那儿,缓缓而来的步伐如清幽的莲花,一样洁白又轻盈。
绿色的草地与浅色的裙摆一迎一合,自成了一道风景。
“这是?”还有很多人未见过穆慈与,不免疑惑。
穆慈与稍抬头,就看见坐在正中央的秋景归。
他的眼里有风儿一样的轻柔与悠闲。
这样的风景是可望不可及的。
容之烈挑起眉来,不疾不徐道:“慈与...穆慈与...”
这样的介绍让穆慈与恍然,身旁人又说一句:“我妹妹...”
触动了心扉。
久久不能平静。
以至于杨濯汜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听到。
她滞缓了神色,见他与秋景归都盯着自己。
问:“怎么了?”
她的神色太过苍白无力,他们看的很清楚。
上次见面是羸弱,这次见面是病霜。
杨濯汜终究是没说什么。
秋景归却开口说道:“病好些了吗?”
不知道他从何知道,但又一想,他与容之烈走的如此近,即使知道,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她的唇只要合在一处,就是一抹柔笑,是她不自知的,别人却能看清的。
“好些了...”
下一秒就能被风吹散的身体,就像现在,感觉都是在勉勉强强撑着。
容之烈打断两人的嘘寒问暖,偏着头问着一人:“嫂子呢?”
“小启还没醒。”
“那劳烦您叫一下...”他轻抬下巴:“给她看一下病...”
......
那人冷酷的面容挎了一瞬:“当我这儿是医院?”
有病就到医院就医。
他一眼扫向穆慈与的时候,脸上有明显的不耐,不是那种特别针对她的,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神韵存在他的眉眼间。
“说话就说话,对小姑娘那么凶做什么?”
悬空漂浮的说话声直直降落,那人立马转头,看到来人,脸色又立马转变为深情的温柔,反差与反转来的太突然,穆慈与不免多注视了一会儿。
女人的长发即使被吹的遮住眼眸,也挡不住她那美到极致的骨像。
人们对于美人,总是有数不尽的尽力来琢磨,最为代表的争议就是,是骨美叫美人,还是皮美叫美人。
穆慈与此时此刻在想,大概眼前的这个女人,骨与皮她两样都占了。
五官如玲珑剔透,肤色如珍珠般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