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把这东西扔地上生气了?
谢晏道:“这样的弩我给自己也备了,沈小哥只管收好自己的。”
他没想到沈忘事后竟然会去把这把弩捡回去。
萧泠音不和谢晏客气,果真把弩收起来了。
不远处有打斗声传来,正在他们身后,谢晏回头看了看,继续往前走。估计是他的暗卫到了,遇上了寻他的刺客。
萧泠音听着后面的声音,就觉得,其实她不用来找谢晏。谢晏虽不会武功,但他事事算计,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谢晏看到了沈忘的神色,沈忘倒是一如既往不收敛内心的想法。
他对沈忘道:“我在屏山的确有布置,可种种原因之下,我却不敢明目张胆地调动他们。”
萧泠音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自己的想法似乎又被他给看出来了,谢晏这是在给她解释。
为了不那么尴尬,萧泠音道:“恒安觉得今日幕后主使会是谁?”
打了几波人,萧泠音也发现,这些人不是一个人派出来的。
有的人目标是皇帝,有的人目标是谢晏,最离谱的是,竟然还有目标是她的!她才在玉京几天,也没招惹谁吧?
想到这里,萧泠音就更想知道个真相。
她看着谢晏,脚步也慢了下来。
谢晏道:“根据今日之情况来看,分明不是一方人,但具体是谁,此刻我却不敢随意下定论。”
萧泠音跟着问了一句,“你猜是哪些人呢?”
谢晏却道:“没有证据就指认,岂不成了随意攀咬?”他心中确有一些嫌疑较大的人。
那些人或是有动机,或是有能力,但只凭这些,就说是那些人做的,谢晏不愿。这样就像,有一只狗,爱吃肉包子,并且比其他狗强壮,那么肉包子没了,主人不讲事实就怨是那狗吃了。
除非有证据,或者他明知道就是那些人,否则谢晏不会乱说。
萧泠音听他这样说先是一笑,接着就道:“就算是随意攀咬今天我也要咬了,小命差点让人家给玩没,我管他是谁!”
“文家有嫌疑。”先是盖棺定论般,萧泠音这样说了一句,“但应该与文太后没关系,文太后能坐稳太后之位全凭今上,应该是文家内部分赃不均有人想获得更大的利益。”
说完之后,萧泠音就看着谢晏。
可谢晏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竟真的一点儿表情都没多露。
萧泠音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人,“恒安,我说的对吗?”
谢晏说:“我不知道。等我调查清楚,第一个告诉沈小哥可好?”
其实他觉得沈忘说的有些道理,但凡事要讲证据,否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只是,他也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去调查罢了。
他对沈忘道:“沈小哥觉得还有谁呢?”
萧泠音却道:“我不说了,这样没意思。”她到时候把设计自己的那个人揪出来完事,别人的事和她有什么相干。
谢晏低头轻笑,把手拢在了袖子里,“那我们便快些回去。夜风起了,还怪冷的。”
别的刺客都需要证据,可有一方,他已经掌握了证据。
想要取沈忘性命的那一队,招式上就露了端倪,和七年前截杀他入玉京的刺客招式如出一辙。
他手在袖中拢着,步子迈的四四方方,对沈忘道:“这次害你受累,沈小哥,你想要个什么官,我替你去求。”
要给沈忘是公道,他自然也想给。
可那些人做事不留痕迹,七年了,他知道是谁,却无能为力。
现在连带着自己身边的人也跟着受伤。
萧泠音说:“你愧疚什么?”尽管谢晏的话音没有变化,她还是感觉到些不同,又一不小心直接问了出来,问完之后谢晏脸色就有些僵。
谢晏愣了一瞬,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是怀着愧疚之情去和沈忘说这些的,他以为自己和往常一样兑现承诺罢了,沈忘竟然能听出他心底的想法,可见沈忘是何等敏锐之人。
他说:“你是因为跟着我才受到这些。”
萧泠音却毫不在乎,“不管那人是因为谁针对我的,他今天对我下手,我就只找他报仇。”
“还有,恒安你就别愧疚了吧,我住到你家第一日不就替你接了一波刺杀吗?”
沈忘又提起这件事,谢晏更愧疚了,那波人是他故意放进去试探沈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