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五年了,她还是无法忘记和那个人的点点滴滴。
唉。
也不知道再见面会怎么样。
她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他们重逢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呢?
是好久不见,还是我很想你。
还是对不起呢?
她怔愣了片刻,唇角泛起几丝苦笑。
“眠眠,走吧。”
“好。”
林风眠点点头,接过小票还没来得及转身,便听到好友贺春雪喊了一句:“卧槽。”
“怎么……”了?
林风眠转头,心中也猛然一惊。
怎么,刚提起就看到他了。
不,准确来说是他们。
林风眠默默的看着在窗边位置的的身影,再一次感叹命运的奇妙。
世界还真是小啊。
五年前,正是因为他们,她才给了自己回家乡扎根的理由。
他们应该在一起了吧。
她又忍不住继续深想。
还好,她离开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本来就是金童玉女,当初又何必插足呢。
江一然,徐知安,家世相当,又是青梅竹马。你拿什么和人家比。
——
“我和一然认识二十年了,二十年的感情,林风眠你拿什么来跟我比。”
“我什么都比你好,你一个神经病的女儿凭什么跟我比,你以为一然的父母会接受你这样的人吗”?
二十一岁那年,大四第一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她大学最要好的朋友徐知安,一改原来温柔贤淑的模样,对她说出了这样杀人诛心的狠话。
是啊,我该拿什么去争呢。我什么都没有。
感觉徐知安说得很对。门不当户不对,她早该死心了。
如果早点死心,那就更不会有后来诛心的事情发生了。
这几年,“江一然”这三个字就像一个恶毒的魔咒,每当想起都让她觉得痛彻心扉。
现在想起来,晚柠心里依然还是很难受,内心的疼痛难以言喻。
想着想着,林风眠突然觉得胃抽痛了起来,手不自觉捂住胃,一时间难受至极。
“眠眠,还好吗?”贺春雪大概感觉到了林风眠的异样,低头轻声问道。
“没事,我们走吧。”林风眠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将手里的小票塞入包里。
目光扫了一眼他们,林风眠别过头,捏着包包的手开始泛白,无力。
不管自己内心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还是没有勇气直面这两个人。
逃避的念头,让她几乎想掉头就走。
可是,这条路是出门,唯一一条路。
林风眠握拳,指甲钻入血肉,让她的让她的四肢瞬间有了些许力气。
思绪回笼,好像瞬间又有了勇气。
她开始反问自己,为什么要避开呢。
五年了,所有的往事都随着时间消逝了。
往事如风,吹过无痕。
既抓不住,又留不住。
如果被拦下来了,她也应该平静的和他们打招呼说声“嗨,好久不见”。
然后转身潇洒的离开,留给他们一个漂亮的背影。
更何况,他们也许也认不出她来了。
五年了,林风眠把原来的压肩的中短发都弄成法式浪漫卷发。
“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吃呢?好久没来过这里了。”徐知安柔声问道。
“........”
可能是林风眠太过于紧张了,回答听得不够真切。
“走吧,姐妹。”贺春雪意识到姐妹的症状,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给她支撑点。
在两人走过的时间,有人叫住了她。
“眠眠?”
徐知安只是不经意间抬了下头,然后惊讶得站起来喊道。
“眠眠?......”江一然不解她的反应,顺着她的眼光看去。
高大的身躯瞬间僵硬,拿着餐巾的手,不经意间握得更紧。
林风眠!!!
那边及腰卷发,一袭米色长裙的女孩可不是林风眠嘛。
就算是发型,穿着换了。他也能第一眼认出她。
整整五年了,他终于找到她了。
江一然凝视着前面那个背影,静静的不说话。
霎那间感觉一股疼痛瞬间侵袭全身。
江一然垂眸,靠在椅子上,双手握紧着眼前的杯子。“徐知安,先吃饭吧。”
徐知安,惊讶的看着江一然:“好不容易遇到,你不打呼吗?”
“都过去了。”很平静的语调,仿佛真的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