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接过盒子,微微愣了愣。
黎杜衡起身,拍了拍苏木的肩膀,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顺带把门给带上了。
狭小的房间里,只有苏木一个人,他握着铁盒子的手,微微颤抖着。这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拿到了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手里的东西,在今后将会引起怎样一番轰动。
这个铁盒子的出现,让一切阴谋,开始慢慢浮出了水面。
苏木轻手轻脚地把盒子打开。因为已经有些年头,盒子的铁皮变得格外的脆,稍稍一用力,锈迹斑斑的铁皮就蹭了一手的暗红,一股铁锈的味道扑鼻而来。
铁盒被打开了,不出苏木的意料,是一块粗糙而平凡的黑色石子,和记忆里的那块虽然不同,却也大差不差。
苏木取出了那块石子,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了一下,另一只手又把它给拿了起来,指腹用力地按压着。
过去的苏木或许会对眼前的这个小石子感到手足无措,但现在的苏木不会了,对于这个石子,和石子背后的秘密,他势在必得。
“苏木,来吃面了。”黎杜衡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透过墙壁和门,非常的清晰。
“来了。”苏木把石头放回了盒子里,又把盒子,藏进了外套的内口袋。
做完这一切,苏木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深吸了一口气,才打开了门,缓缓走了出去。
客厅里,茵陈直接把锅给端了出来,穿着围裙的她,正在向苏木招手。桌子上的锅里,不断地冒着热气,蒸腾的热气带着鸡蛋番茄的香味,勾引着大家身体里的馋虫。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三餐四季,普普通通的番茄鸡蛋面,都变得温柔有趣了起来。
楼上,屋子里的气氛温馨又感人,而楼下,车子里的气氛却低沉而压抑。
陈丽芳抱着儿子坐在车里,默默地流着眼泪,压抑在喉咙里的呜咽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的清晰。
小孩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自己的妈妈被欺负了,哭得很伤心。他手足无措地伸着笨拙的手想给陈丽芳擦眼泪,可陈丽芳脸上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妈妈!”小孩子看着因为泪水而面目狰狞的陈丽芳,也跟着哭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哭声,让正在车外拨打电话的刘勇也拧起了眉。
可即便车里的阵仗再大,他也依旧闻而不理,一门心思地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
电话终于拨通了。
“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说话的声音很是熟悉,正是宋杜仲。电话里,除了他的声音,还有嘈杂的碰杯声,阿谀起哄声,和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显然,宋杜仲正在应酬。
苏木的回归让他们家的老客户又摇摆不定了起来,为了稳住好不容易吸收的客户,他也不得不亲自应酬。
想到这,宋杜仲只觉得自己一口气憋在胸口,有气使不出。
“你知不知道苏木他回来了?”刘勇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看向四周。
“我当然知道,”宋杜仲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小子,一回来就给我惹了不少麻烦,撬走了我的老客户。”
“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情,有消息了。”刘勇突然说道,话音刚落,电话的另一头,原本的嘈杂声突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明天我们聚一聚。”宋杜仲提议道,“我找人来接你。”显然,他并不想在这么一个草率的场景里讨论如此重要的事。
他更不想,让电话对面的人那么的得意洋洋居高自傲。
他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要表现得没那么在意,不然就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都等了那么多年了,宋杜仲也不在乎再等上这么一晚上。
“行。”刘勇爽快地说道。线索和把柄都在他自己的手里,难道还怕宋杜仲不成,他们两个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自己要是有事,他也不会好过。
况且,现在到底是谁求谁,还说不定呢?
电话两头的两个人都在各怀鬼胎,各自谋划着什么。狡猾如他们,都不会轻易相信对方。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他们再懂不过,不然,也走不到现在的位置。
挂掉电话,刘勇总算有时间处理车里的事。
“哭哭哭,就知道哭,”刘勇拉开了车门,抢过了陈丽芳怀里的孩子,又甩了陈丽芳一巴掌,“给我闭嘴,吵得我心烦。”
“我就要吵,这是圆圆最后的机会了,医生说没有别的办法了。”陈丽芳被一掌打趴在了车座上,头也撞倒了车门的内把手。头顶瞬间传来的痛意,让她有些头昏眼花的。
但她也顾不上自己了,为了儿子,她可以什么都不管,她现在也只剩圆圆这个儿子了。
“这段时间你都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只剩半年时间了,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陈丽芳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从车里出来,拽着圆圆的衣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