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从学校里带了回来,又和棉被一起被塞进了柜子里。
所幸,在急救箱被“雪藏”之前,茵陈就已经把里面过期的药品都换了下来,那些纱布棉签也是重新放进去的,现在正好可以就地派上用场。
茵陈起身,甩了甩半干的头发,因为翻来覆去找急救箱,她的额头上背上又蒙了一层薄薄的汗,甚至还觉得有些饿了。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被辣椒辣到了之后她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回想起来,嘴唇还有些发麻,心有余悸的。
茵陈拿起地上的急救箱,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她抬头看了看对面爸爸和爷爷的房间,爷爷的房间已经关灯了,估计已经听着收音机准备入睡。爸爸的房间虽然还亮着,但隐隐能够听到水声,估计在洗澡,茵陈放心地走了出来。
她正想往苏木的房间走去,抬头,却发现他的房门敞开着,里面黑乎乎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茵陈又往下看了看,厨房的那个方向,隐隐约约渗出了一丝丝微光。
这么晚了,他还在楼下做什么?
茵陈提着箱子往下走,越往下走,灯光越亮,还有隐隐约约能够闻到一股番茄鸡蛋汤的香味。茵陈感觉自己肚子里的那股饥饿的感觉,突然越发明显了起来。
难道苏木也没吃饱?可是他和爸爸好像吃了挺久的样子。
茵陈小步跑了过去,正好和端着面碗的苏木迎面碰上。
昏黄的灯光落在茵陈的身上,给她披散着的头发染上了一层金辉,像是从迪士尼电影里出走的公主一般。
刚洗完澡的她,小脸红润而细腻,眼睛也水灵灵的,长长的睫毛一扑一扑的,就像是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苏木突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被茵陈抢过了话语权:“你在煮面?你也没吃饱吗?”
“我吃饱了。”苏木说道,又举了举手上足足有人脸大的碗,“是给你做的,我见你晚上也没吃什么。”
“给我做的!”茵陈是真的感到了惊讶,她没有想到苏木会观察那么的仔细,也没有想到他会在大晚上特地给自己做一碗面。甚至连罪魁祸首,自己的亲爸爸,都没有这个意识。
“那你下来做什么?”苏木问道,他下意识地上下扫了茵陈一眼,一下就被她手上的箱子吸引了目光,“你大晚上拿个箱子下来做什么?”
“这个啊,”茵陈收起了脸上的惊愕,举起了手上的箱子,翻了个面,露出了箱子封面上的红色十字架,“给你消毒伤口,手臂上的。”说完还特指了下苏木的手臂,满眼的真诚。
苏木这才认真的去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不看还好,这么一看,还真的觉得手臂上的伤口隐隐有些疼痛和发烫。
“你先吃吧,我自己来就好。”苏木说着把手里的碗放到了桌上,转身进厨房拿被遗忘在台面上的汤勺。
等苏木出来的时候,茵陈已经把双氧水、碘伏、棉签和纱布都给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反而被茵陈冷落在了一旁。
“是面不合胃口吗?”苏木把汤勺递了过去,见茵陈没有动。
“正好有点烫,凉一凉,”茵陈接过汤勺放进了碗里,突然牵过了苏木的手,“还是我来吧,你一个手不方便。”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苏木再扭捏就不像样了。他拉开椅子,坐直,伸出了手。少年的手臂,肌肉的线条已经开始慢慢成形,明显的青筋,盘踞在了手臂之上。
苏木手上的划痕还是有些深的,棉签上的双氧水一涂上去就不停地冒着泡泡,就像是被摇晃之后刚打开的可乐。苏木的伤口上隐隐还有一些血丝渗出,茵陈看着那微微红肿的伤口,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我就应该早点给你弄的,”茵陈一边小心翼翼地涂着碘伏一边说,“已经红肿了,痛不痛?”说完,茵陈还下意识地往苏木的伤口轻轻地吹了吹,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
轻柔而温热的风从伤口处掠过,痒痒的,苏木的手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没什么感觉,”苏木看着茵陈认真的头顶实话实说道,“我们男生皮粗肉厚。”
“不是皮粗肉厚,是粗心大意。”茵陈百忙中撇了苏木一眼,不忘悄悄用力包上纱布,“今晚洗澡不要碰水,听到没?”
“遵命,大人。”苏木看着手臂上被包扎得略微有些夸张的伤口,有些忍俊不禁,话语间都充满了笑意。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的。”茵陈见着苏木表情,自知自己包扎水平有限,故作生气地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苏木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说着指了指旁边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面说道,“治完我的手,到治你的胃了。”
说完,苏木伸手把碗推到了茵陈的面前,讨好似的把筷子恭敬地递给了她。
“行吧,让我试试你的手艺。”茵陈说道,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夹出了一大筷子,吹了吹,放进嘴里,闭上了眼,有些夸张地仔细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