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午后的阳光像是调皮的孩子,上一秒还匍匐在茵陈的书桌上,下一秒就追逐着窗外的云朵而去。

茵陈站在窗前,正正把房间的光挡住,逆着光的她此刻就像是下凡的天使,只是少了一双翅膀,多了一张倔强的脸。

苏木脸上的光被茵陈遮挡住,影影绰绰的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微微敛下眸子,琥珀色的似乎失去了光彩,隐晦地藏在了浓密如刷子般的睫毛下。

苏木的咬肌微微用力又忽的松开,隐约可以看见快要浮出水面的棱角。

“我原本姓苏,我没有爸爸妈妈了。”苏木低声道,“我的母亲和爸爸是故交,母亲走之前把我托付给了爸爸,是爸爸接济了我。”变声期的沙哑还没有离去,显得格外的粗糙,也格外地让人心疼。

话语间苏木琥珀色的眼眸暗了暗,但又在眨眼间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就像是遇到了危险的蜗牛,把自己藏进了壳里。

茵陈愣了愣,她自己没有想到,她能这么轻易就得到了答案。那是她从爷爷和爸爸口中撬都撬不出来的答案。

过去她不是没有猜测过苏木身世的来龙去脉,从孤儿到私生子都有想过,但真正从当事人的口里听到答案,心里还是颇有些震惊。

“那你……”茵陈顿了顿,本来想问苏木还有没有别的亲人,只是转念一想,要是他还有亲人,也不至于要投靠爸爸。如果真的有,却又不接受他,该多么让人觉得心寒。

于是茵陈改口说道:“那你放心,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这里你就当作是自己家吧。”说完茵陈还郑重其事地踮起脚拍了拍苏木的肩膀。

手心下的骨架瘦削得让茵陈觉得有些触目惊心,茵陈也莫名更加心疼起苏木来。

茵陈突然往自己走来,苏木下意识地往后退,只是还没走半步,肩上就传来温温热热的柔软触觉。茵陈的手上还残留着二香饮的热度和药香,两者包裹着他,突然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看向茵陈,一不小心就撞进了茵陈有些湿漉漉的眼里。

一直以来苏木都觉得茵陈是个颇为难缠的家伙,没心没肺,这是第一次,他见到她如此感性的样子。

而此刻茵陈想的是,没有妈妈在身边的感觉都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他连爸爸妈妈都没有了,又该是怎么一番痛彻心扉。

茵陈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确实做得不大妥当,寄人篱下的感觉不好受,她过去和妈妈一起住在舅舅家的时候,就有过深切体会。

“你…不好奇点别的吗?”苏木在刚刚第一次透露自己的过去时,脑里就已经想过无数个茵陈可能会问的问题。他的脑海里也已经准备好了各种搪塞的答案,但出乎意料的是,茵陈似乎并没有打算像平常那样,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不想说就算了。”茵陈没有揭开别人伤疤的爱好,从前的她或许真的是没心没肺,但妈妈的离开真真切切给她上了一课。青春期的女孩,多多少少还是敏感的,假装坚硬的盔甲之下,从来都是一颗柔软的心。

“那你,不觉得是我拆散了你们家吗?”苏木问道,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在这个家里觉得最为愧疚的事,也是最对不起茵陈的事。

“刚开始的时候怪过,”茵陈说着走到了窗边,伸出手指扣了扣窗边的玻璃胶,乳白色的胶软糯糯的,却怎么也扣不下来,“但是后来我想,如果你没有出现,爸爸妈妈应该还是会分开的。”

邻里都觉得他们是模范夫妻,但茵陈知道,他们的相敬如宾都是装出来的,爸爸妈妈,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按妈妈的话来说,爸爸没有什么大志,守着个药房自娱自乐,收入刚刚好维持一家的开支,但连给女儿报个钢琴班都要节衣缩食;

而按爸爸的话来讲,妈妈太过于现实冒进,总想着转卖药材赚钱,喜欢冒险,从不居安思危。

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刚好爸爸的药店需要物美价廉的药材,而妈妈的生意需要一个试验品,而又刚好她的到来把两个人给绑在了一起。

没有分开之前,家里总是低气压,分开了,爸爸变开朗了,妈妈也变舒心了,茵陈觉得这样也挺好。

他们虽然不在一起,但她总归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很爱她,自我安慰久了,茵陈也逐渐释然了。

但这些事茵陈没有和苏木说,就像苏木也瞒着茵陈很多事。

“好了,我要午休了,下午还要做卷子,开学就要比赛了,”茵陈起身推了推苏木,“快走快走。”

苏木被茵陈推得踉踉跄跄的,茵陈刚关上门,他扭头就看到了正往上走的爸爸。

“小木啊,下午爷爷出诊,店里抓药人手不够,你也跟着来吧。”爸爸说道,一边说一边把沾了泥巴手,不动声色地往裤子上擦。

“好的。”苏木乖顺地答道,对于眼前的这位突然出现的长辈,苏木目前更多的还是恭敬,还有一些猜疑。

他总觉得黎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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