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原也没病得这么久,一点未见好转。”萧吟接过药碗倒没犹豫,慢慢喝着也算是将药都喝完了。
杨煜忍俊不禁,看着萧吟自己放下药碗,他只将衣上的褶子抚去,理了理袖口,调侃道:“都能耍小性了,还没见好转?”
萧吟懒得与他争辩,靠回细软里,问道:“今日过来得早。”
“想你了。”杨煜去拉萧吟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似在斟酌什么。
萧吟将手缩回毯子里,杨煜恼得嗔她道:“连个手都不让拉了?”
萧吟滑去毯子里,只露一双眼睛看他,道:“怕呀。”
知道她弦外有音,杨煜登时被气笑了,只是不愿遂她的愿,他欺身过去,将萧吟箍在自己双臂间,道:“那你留在建安好好养病,等朕回来。”
萧吟从毯下伸出双臂勾住杨煜后颈,问道:“去哪儿?”
杨煜按下萧吟的手,替她将毯子盖好,道:“卿卿怕朕,朕只能躲远一些了。”
“那我等着三郎回来。”萧吟道。
杨煜指尖一紧,睨萧吟一眼,掖好毯角,道:“小白眼狼。”
他端坐了一些,神情跟着郑重起来,道:“宛国送来的人和物都安置妥当,那边也派了人过去,眼看如今局势大好,有臣工提议天子巡狩。”
“三郎应了?”
“还需商量。”
“那就是只差颁诏了。”
“自作聪明。”杨煜笑道,“跟不跟朕去?”
“这种事带女眷不合适吧。”
“哦,那就是不去。”杨煜拨弄起毯子边沿,淡淡道,“原本你身子就弱,路上也辛苦,还是在建安等着朕吧。”
说着话,杨煜的手已钻进毯子里,扣住萧吟的手。
萧吟脸色有些差,但这会儿看着杨煜眉眼含笑,也算有些精神,她轻声道:“好,听三郎的。”
“总在这种时候听话。”杨煜上榻,硬挤在萧吟身边,隔了毯子搂着她,道,“朕这一趟,需是过年后再回来了。”
“要去这么久?”
“久吗?”杨煜明知故问,看着萧吟另有期待。
萧吟翻身与他相对,眼底柔情目光淌进他的眸中,道:“那三郎说的‘往后数十年’可就差好几个月了。”
杨煜嘴角忍不住上扬,但忍住了与她亲近的渴望,攥紧了揽在她身后的手,可依旧有些难以克制。
他忽然起身下榻,连多一眼都不敢看萧吟,长长舒了口气,才道:“朕再想想办法。”
萧吟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停不下来,伸手去戳他,道:“三郎怕什么。”
她不知她病中娇弱如无骨,又懒又媚,教他心疼也心烦。
烦的是心底因此横生的情欲只比以往更放肆,却偏偏动不得她,非在这种时候教他做君子。
萧吟不惹他还好,但凡软一分,都是对他意志的考验,何其煎熬。
萧吟坐起,靠在他背上,问道:“皇后近来如何?天气越发凉,她身子还好吗?”
“年年如此,她晓得保重自己。你倒是关心她。”并非杨煜阴阳怪气,是当真对萧吟的贴心颇为满意。
“嘴上说说的事,我又累不着。”萧吟道,“一去巡狩数月,三郎能放心?”
早些年杨煜和姜氏因南边战事分离多年,那会儿姜氏的身体不似如今病弱。可经历过丧子之痛,生杨勉时又吃了好些苦,现如今是折腾不起了。
想起这些,杨煜难免对结发妻子怀有愧疚,道:“朕跟皇后提过,她支持朕去,让朕不用担心她和阿勉。”
“三郎更担心,你不在,我惹麻烦吧?”萧吟道。
杨煜发笑,握住萧吟搂在自己腰间的手,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三郎护短的心可是一点不藏着。”萧吟钻去杨煜怀里。
杨煜指尖绕着她的发梢,看着萧吟合眼在自己怀里养神,道:“上回罚过顷盈,她知道分寸了。皇后又总教着拦着,你的好日子可不止朕一个人操心。”
“你们夫妇待我好,我自然知道。”萧吟道。
杨煜神情一滞,却见萧吟仍闭着双眼,全然没有察觉自己方才那话哪里不妥。
她不过陈述事实罢了。
杨煜无意与她计较,只将她从榻上抱起,道:“去床上睡,朕这就走了。”
萧吟乖乖蜷在杨煜怀里,被放去床上时却抱着他不松开。
杨煜俯身凑着她的姿势,问道:“怎么?”
萧吟睁开眼,恰对上杨煜落寞的眸光,她加深了脸上笑容,道:“说好了往后数十年都要在一起,少一分一刻就都不作数。三郎难道是在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