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确实有大事要办,无暇顾及其他,也照顾不到萧娘子。殿下是怕先前几次惹萧娘子担心,令属下多加留意……”阿六答得平静,与其说是为自己开脱,更像是在为杨煜解释。
萧吟冷笑道:“所以你故意换了我的药,让我病了这么久,又怕我出事才日日守着我,是免我多挂念他,怕我问他的下落?”
阿六低头,他无法给出完全肯定的答复,因为依萧吟的习惯,他确实不用多此一举,无论给出怎样的解释都显得牵强。
他攥紧的双手里是陪伴萧吟的这一千多个日夜里悄然滋生的隐秘心绪,是他不可为外人道的私心。
他知道,再晚一点,很多事都会发生变化,他不会再有机会像如今这样陪着她,近到只有这几步的距离。
阿六的沉默在萧吟看来就是承认了她的质问,是阿六对杨煜无条件到显得愚蠢的忠诚。
可是她又能责怪他多少?
如果将这件事告诉杨煜,阿六轻则受重罚,重则可能丧命,她万万做不出来的。
沉默多时,萧吟垂着眼,问道:“所以,三郎如今是做完了要事?”
“是。”阿六想了想,补充道,“有惊无险,萧娘子应该就快见到殿下了。”
萧吟却并不为阿六这一句刻意的安慰感到一丝高兴,神情淡淡道:“那就好,大家都平安就好。”
这一声感叹意味深长,阿六只将双手攥得更紧,丝毫都不敢去看萧吟,道:“属下知道了,会听萧娘子的安排。”
“我可没有安排你的能耐。”萧吟见阿六还跪在地上,问道,“还不走?”
“听凭萧娘子处罚。”阿六道。
萧吟不怒反笑,不知是不是该当面夸奖阿六这耿直到死板的性格。
她无奈叹了一声,道:“就罚你帮我堆个雪人吧。”
这样的责罚对阿六而言过于出乎意料,他不禁失声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