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在身后的手给暗卫打手势,示意去请御医。待人赶到,他们正好逛到了御花园。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陛下唤臣前来,可是龙体不适?”
“朕无碍,快给南后瞧瞧。”
“喏!”太医将医箱放在石桌上打开,熟练的取出小靠垫与丝巾,将靠垫放在南星手背下后开始诊脉。
南星一直在走神,未曾注意到顾北渊做了何事,好奇的询问:“你何时唤的御医?”
“一刻钟前。”顾北渊轻抿一口下人端上来的雨前龙井,神色自然。
两人闲聊,太医却是心惊。之前他为皇后诊脉,是明明没有脉搏的,今日却出现了两丝极微的跳动。
“南后如何?”
“禀陛下,微臣怀疑皇后娘娘怀有身孕,只是不敢断定。”
南星刚吞入口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的茶尽数喷在太医脸上,人也被呛了个半死。
顾北渊为人顺气,十分喜悦的开口问道:“有几成把握?”
“五,五成…”太医抹了抹脸上的茶水,又抹了把虚汗。在这天下,敢堂而皇之的玷污神女的,恐怕也就渊帝一人了吧。
南星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这年头,连石头都能有小孩儿,那自己生的孩子会是什么,小石头吗?
“若是男孩儿,我必将他培养成千古一帝,盛世明君。”顾北渊还沉迷于自己即将当爹的喜悦中,将手放在南星肚子上轻柔的开口。
“你怎就确定是一个人,还是个男孩?万一是个小…”石头。南星本欲反驳,却被捂住了嘴巴。
顾北渊知南星想说什么,不过就算生的是块石头他不在乎。
但谣言猛于虎,还是不能让旁人知晓她的真身,于是乎略带严肃的开口提醒道:“莫要胡言。”
南星一掌拍开对方不安分的手,冷哼一声离开。只是听起来颇有撒娇的意味,可能连她本人也未曾意识到。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南星的肚子愈发大起来,可脸色也一天比一天苍白。
临盆前一月,南星忽的晕倒,不省人事。
“南后如何?”
“禀皇上,微臣只探得到皇子脉搏,皇后娘娘却没有脉象,实是无从下手啊!”太医正是之前诊出有脉的一位,他已被破格升为首席院判。
就在顾北渊气得想命人将太医拖下去时,一双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拉住了他。
“阿渊,别造杀业,就当为孩儿积福。”南星喘了会儿气,继续道:“张太医,我,我可能快不行了,到时烦请你一定要,剖腹取子。”
其实早在四个月前,她就感知到腹中孩子在不断的吸取她体内被封印的神力,这也是她始终无法恢复神力的原因。
可惜,她那微弱的神力终究是不够供给两个孩子,自己也许不能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了…
“星儿,我不要孩子了,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还有你看,我亲手为你种的茉莉已经开花了。
你不是最喜欢茉莉花么,我全部都送给你,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赠君茉莉,请君莫离。懂顾北渊的心思,她如何会不懂?只是,她最喜欢的花不是茉莉,而是蓝色满天星。
他到最后,也没有完全懂过自己想要的和喜欢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