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闲着无事,陆梦芸倒又惦念起那小灰狗来,于是两人回到客栈取了昨晚丰乐楼打包回来的食盒又去了孤山林大娘家。陆梦芸刚踏进院门,小灰就直冲了过来,绕在她脚边又跑又扑地尾巴直摇。
“这小狗聪明,已经认得主人了。”林大娘笑道。
陆梦芸甚是开心,牵上小灰,拉着铁手上山遛狗玩耍。
日暖花香,春光无限,两人坐在孤山顶上的放鹤亭中,湖光山色尽收眼底。美景当前微风拂面,渐渐驱散了陆梦芸心头残余的恐惧与不快,她将头倚在铁手肩上,心中又充满了柔情蜜意,满怀钦佩地道:“师兄真厉害!这么个人命大案一下子就被你识破了凶手。”
“一来是她留得破绽较多,让我断定是熟人作案,二侧也恰巧那何妈妈嘴碎,呵呵,否则还真需再多花些时间才查得到她头上呢。”铁手又柔声问道:“小师妹,方才在楼上可是有些被吓到了?”
“嗯……”陆梦芸有点不好意思地答道:“我…我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勇敢。”
“无事。这种场面谁第一次见了都会不适的。我当初也是这般,慢慢就会习惯了。”铁手道:“不过……说实话,我如今却不希望你以后也做这一行。”
陆梦芸忙道:“师兄,给我些时间,我…我会慢慢适应的……”
“莫误会,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只是…这一家人有一个吃这饭就可以了…这行当又辛苦又危险…你…毕竟是女儿家…我不要你涉险。”
“不!我必是要跟着你的!两个人在一起再累再险也不怕!”陆梦芸坚定道。
铁手心下感动,伸手揽住她香肩,低头在那秀发上一吻,笑道:“好,好。不过,若以后有了宝宝你可得在家看着他们。”
陆梦芸俏脸一红,羞道:“哪个要有宝宝!”
“呵呵……这到时可由不得你了。”铁手狡黠笑道。
两人相拥着情话绵绵,待夕阳斜照才回至小院。陆梦芸挽起衣袖将那丰乐楼的食物又精心加工料理一番,依然是色香味俱足。林大娘取出陈年佳酿热情款待客人。
想到日间顺利破案开了个好头,这一顿家常晚饭铁手吃得心情极为舒畅,自斟自饮喝了不少酒。陆梦芸在厨房听见外间林大娘笑着轻声问铁手,
“二爷,芸姑娘可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是……”铁手脸微微一红却没有否认。
“好啊!芸姑娘又漂亮又能干,必定是个贤妻。二爷真是有眼光有福气!待成了亲可莫忘了给老婆子吃喜饼哦。”
“嗯!那是自然!”铁手笑道。
陆梦芸只听得满心喜悦与憧憬。
幸福似乎唾手可得……可这两人又如何料得到命运还要捉弄他们一番呢。正是:
风动一帘斜阳,小院坐闻梅香。人道欢情好,谁料三年离殇?迷茫,迷茫,谁慰旧楼断肠。
翌日午后,铁手带了陆梦芸前往杭州府衙,他先到签押房找王义询问关于半月前怡红楼那起案件详情。
王义一见铁手就拱手道:“二爷啊,您可真教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昨日后来去池边取鞋印,果然与那何凤姑脚上鞋子吻合。池中打捞上来一个放了石块的小包,里面一把菜刀和一些茶杯碎片,与柳七娘房中那一套茶具相同。人证物证俱全,她当堂就招供画押了。这总算确认不是血山茶再次作案,否则整个杭城更要人心惶惶,徐大人压力大了那我这饭碗都悬。”
铁手自谦了几句,随即切入正题问起了“血山茶”案。王义道,
“那被害人是怡红楼的当红姑娘陈容容。正月十八一早被发现裸死在闺房中。现场有明显外人闯入痕迹,窗台上有男子薄靴鞋印但尺码较小,我用纸拓了下来随告急函一起送去京师,如今已收到冷四爷比对后的回复,说与汴京案发现场一致。同时确认的还有验尸所得的被害人伤口长短、深浅等悉数相同。看来的确是一人所为。”
“现场留有那依兰香味道,但奇怪的是自从去年底我们收到神侯府的通告后就监视了那商铺,所有购买这款妆油的客人我们都有记录,而陈姑娘并不在名单中,且她身边的人也说她从未买过,怡红楼也没别的姑娘用过。所以陈容容从何处得来这依兰香一直不曾得知。”
“但如今出了这群玉院之事倒是帮上了忙。昨日您走时关照我务必搞清楚依兰香的来历,所以徐大人退堂后我连夜审问何凤姑。那姑娘倒也是破罐子破摔,都说了。她称这事她也觉得奇怪,前日一早街上卖花的刘四如往常到她闺楼送花,顺便给了她一瓶妆油,说是有位大官人给了小费,指明要他转送给凤姑娘的。谁曾料那何凤姑见是依兰香竟然计上心头,按捺不住胸中妒火恨意,决定模仿血山茶的手法杀了柳七娘,企图转移官府侦查视线。唉!说来这祸根竟还是血山茶!”
铁手道:“刘四?你的意思是陈容容的依兰香应该也是如此得来的?”
王义道:“我猜就是这样。那刘四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