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道。
“哼!高坎那混蛋不是喜欢女人嘛,我就让他下半辈子干不成那龌龊之事!”陆梦芸恨声道:“他渔色猎艳早就淘虚了身子,如今全仗壮阳之物维持。我窥得他每晚就寝前必到书房中饮一瓶药酒,便在那酒中加了点‘佐料’。以后啊,只要他近一次女色身体便大亏一次,若知晓收敛还能保得性命,若不知悔改,不出一年便会精尽人亡。”
铁手哑然失笑:“这惩戒倒是颇为厉害。呵呵。”
“唉,只可惜那晚出了意外,却便宜了那高俅老儿,没来得及去‘关照’他。”陆梦芸遗憾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
“前日晚间,我先在高坎房中做完手脚便往高俅住处掠去,准备如法炮制。谁知行过内院中一座绣楼仿佛听得有女子一声闷喊,似是呼救声被掩住了口,便循声而去。却未料见到一幕可怕的情景。”也许是回想起了当时的场面,陆梦芸边说着眼中竟带了些许惊惧之色。
“我跃上房顶,透过打开着的窗户往里看,只见衣衫扔了满地,一个女子全身□□地横在地上,被摆成了大字型。大股鲜血从她喉部涌出,流了一地,人一动不动,看着已然气绝。她身上似骑坐着一个瘦小的男人,披着长发也裸着身体,左手持刀,右手持笔,正蘸着血在死者腹部画着什么。只觉得那人脸色苍白笑容诡异,在烛光的反射下更显得神情可怖。我大惊,又羞又怕,不小心竟踏碎了一片屋瓦。那人甚是警觉,目力也好,一下就看到了我。他扔下笔,手一扬打出一蓬梨花钉,卷起身边的衣衫裹在身上就往暗处逃去。”
“因心下慌张,我身形慢了一步,腿上竟着了几钉。但觉麻麻痒痒便知是喂了毒的暗器,于是不敢追赶,急忙回府。可那毒性发作得很快,我撑到跃进后门头晕目眩却从墙头摔了下来,脚就是那时崴到了……亏得三哥听到动静,出来将我救起,又找来大师兄帮我解了毒……”
铁手听得直捏了把汗,后怕道:“太危险了!这人恐怕就是那连环变态杀手了。”
“嗯!大家都这么认为。真是有点可怕……”说着陆梦芸眼里还有些惧色。
铁手看她这副神情,心中生出一股想要搂住她安慰的冲动,可双手伸到一半却还是忍住了,只落下握住她两只小手,温言道:“师妹勿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等恶贼定会将他绳之以法的。”
陆梦芸被他握住了手,有点意外,顿时双颊泛红有点羞涩,却没有挣脱,心中只觉被那双大手包裹着分外地温暖与安全。
铁手看着她诚恳道:“小师妹,答应我,以后切不可再行这等冒险之举。若是被高俅他们发现或是当晚那恶人没有逃走反而起了歹心,这后果可不敢设想啊!你的心意师兄很是感激,可是你去涉险这教我怎生心安!……幸亏这伤未酿成大的伤害,若你有什么大的闪失,我…我…都不知该如何自处了……”铁手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都低了下来,显是担心至极、无以言表的模样。
陆梦芸心下感动,低下头轻声道:“嗯!知道了,以后再不乱跑了,师兄不用担心。”
两人一时无语,手却依旧那般相握着,谁也没想放开。铁手见她神情娇羞,比之平时更显柔美动人。他心中一荡,竟身不由己地侧下头来想往那俏脸上吻去……
“姑姑,茶饼来了!”玖儿一阵风似地奔进房中。
陆梦芸一惊,连忙把手从铁手掌中抽出来,只觉脸上阵阵发烫。
铁手也吓了一跳,赶紧端正身体,重新坐好,心下又为自己差一点失态而羞愧不已。
黄昏时分,冷血过来旧楼探望,铁手问起了那连环奸杀案的详情。
原来时近年关出了这般恶性案件,天子震怒,降旨责令刑部在京城各处布网严控,增设夜间巡逻守值官兵,并由神侯府领衔查办,务必尽快缉拿凶手归案。
根据仵作的验尸报告来看,三名死者都是被人从身后袭击,一刀割喉致命,然后又被剥去衣衫,在腹部画上茶花。从那画图的笔法来看可以断定是一人所绘。那两名□□的被害现场就在自己房中,有迹象表明均被死后奸污。只高俅的那名姬妾幸免,想来是因为凶手见到陆梦芸突然现身的缘故,还未来得及施暴便急着遁走了。
三名死者互不相识,但调查后确实发现了共同点。首先她们都是青楼女子,高俅那个姬妾也是刚从青楼脱籍被纳入高府的。三人相貌虽有差异但都是胸部较丰满,身材玲珑曼妙的体形。最重要的发现是,她们都使用同一款非常罕见的妆油“依兰香”。
“依兰香”提炼自滇南的景陇国独有的依兰花,妇人涂抹不但滋润发肤、护乳维弹,而且有种持久不散的特殊香气,能使男子闻之信心百倍提振雄风。而三处案发现场都留有此种异香。因这妆油罕见且价格不菲,很快查明全京城只有十日一次的相国寺交易时,在一个来自大理国的商人处才有购买。冷血找来那商人询问,因价格昂贵买家实在不多,那老板在看了死者画像后倒也认得出这些女子确实都曾来买过这款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