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芸奇道:“我没上他家制衣啊?”
“咦?”严魂灵低头再看:“没错啊,这上面写的就是你名字。”
陆梦芸疑惑地接过那衣盒,见确实写着自己名字,打开盖子一看,不禁“呀”了一声。里面是一身崭新的裙衫以及一张彩色小画。那纸上只画得一件女子衣衫,款式、色彩、领袖上的竹叶花纹都几乎与她生辰那日去樊楼穿的那身一模一样,还有几行小字写了大致的面料、尺寸要求。陆梦芸立即认出是铁手的笔迹,顿时明白这必定是师兄出门前去衣馆为她定制的,心头一阵甜蜜,脸上不禁露出喜色。
“怎么样?可是你的?”严魂灵问道。
“…是……”陆梦芸突然意识到严姐姐还在身旁,不由得脸色泛红起来。
“哟,这不是老二的字嘛。”严魂灵看了说道。
“…嗯…那日在樊楼,衣衫给扯坏了,铁手师兄非说要赔一件与我,我说不需要的嘛……可他……”陆梦芸嚅嗫着轻声道。
“也是他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严魂灵笑道
“嗯!”陆梦芸羞涩地点了点头。
她这副模样全被严魂灵看在眼里,知道这小妮子的心里开始挂着老二了。严魂灵与铁手几乎同时跟着诸葛先生做事,入门早,交情也比其他人来的好一些。她一直把铁手当自家兄弟看待,非常关心他的终身大事。去年见铁手从习家庄失意而归也很是为他忧心。而当聪慧秀丽的陆师妹一出现,严魂灵就特别看好她,一心想把她撮合给铁手。如今见这事还真有了苗头特别高兴,心里想着:“这次等老二回来,我劝他再加把劲估计这好事就成了。”
严魂灵一走,陆梦芸便把衣衫穿上试了试,还真是挺合身的。这州桥东街何裁缝可是汴京城出名的制衣高手,所以这衣裳的面料、做工比之前那件还要好,可想价格也定然不菲。她心中打算到年三十家宴时穿,想必那时师兄该回来了,见了定会欢喜的。这样想着心中也愈加思念起他来。
这一晚陆梦芸做了个梦。梦见铁手师兄又来她房中与她换药。
师兄站于她身后,轻轻将她衣衫往后褪下,双手温柔地按着她肩头。但这次他没有与她上药,却俯身吻上了那右肩处的伤痕。陆梦芸只觉得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却也不想躲避,任由他炙热的唇在肩上来回摩挲。
师兄的头发垂在她胸前,衣衫单薄,随着他动作的起伏弄得人痒痒的。陆梦芸蓦地感到浑身弥漫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酥软感,直教她呼吸急促起来,竟浑身无力地靠在了身后人的怀中。
片刻,师兄又将自己从凳子上温柔扶起,把她身子转过来,两人四目相对。铁手一手揽住她纤腰,一手撩开她脸上的发丝,轻抚她的脸颊,那一向温暖的眼里此刻更是充满了柔情蜜意。陆梦芸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沉沦在这目光中无法自拔,双臂也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壮实的后背。
“师兄……你可回来了……”她娇唤。
“嗯!小师妹,我回来了!想你的紧呢!”师兄柔声道,边说边侧首去寻她的朱唇……
陆梦芸下意识地低头向后略缩,羞涩地欲迎还避。正犹豫间,突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她大惊,“啊”地一声大力推开铁手……
陆梦芸被吓醒了。她发现自己竖着身子坐在床上,兀自浑身发热、脸红心跳。
“咚咚咚……”楼下的院门被敲得又响又急,隐约还有人在叫唤。陆梦芸这才意识到原来真是有人在敲门,听着似乎是阿良的声音。她抬头看桌上沙漏,已是丑时。这半夜三更的敲门定是有什么大事,她感到莫名心惊,急忙披衣走到外廊往下细看。只见严魂灵夫妇已掠到院中打开了门。
“阿良,出了什么事!”严魂灵急问。
“三爷与二爷刚回府,二爷受了伤。先生让你拿了这御赐金牌马上去找班太医来诊治。”阿良道
“现在去请?伤得这般重吗?”
“是。人是被抬进来的,还昏迷着。”
“啊?!好!我马上去。”严魂灵心中一惊,随即回房穿了外套急着往后门去。陆破执则立即和阿良一起往前院赶去。
陆梦芸在楼上只听得心慌意乱、双腿发软。她扶住栏杆定了定神,迅速返身进屋,换了衣衫就往外冲。雪还在下,足足积了半尺来厚,她心急火燎,一路施展轻功,踏雪无痕直往前院掠去。
此时虽是子夜但旧楼的院门罕见地大开着,一楼主屋里灯火通明,映到外面雪地上,反射得院中甚是光亮。
陆梦芸推开门,见小客厅里竟站了好些人。冷血、追命、陆破执、阿良,还有两个她不认得,看装束似衙门里的官差。
她一下冲到追命面前,急问:“三哥,铁手师兄怎么样了?人呢?”
追命满面风尘疲惫,平日向来乐呵呵的他此刻也眉头紧锁。他瞥了下东厢房,轻声答道:“在里面。”
陆梦芸不假思索就往卧室里跑去。
“小师妹,世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