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庭钧下台后翻看了一下那个小姑娘送他的本子。
外表平平无奇的一个素圈本,里头是她手抄的太平歌词的词儿,琳琅满目,基本上有演员演过的,她都抄录在内。
梁庭钧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实际上他有太平歌词的文本,甚至远比她这上头的要齐全得多。
毕竟在培训班的时候,人人都得学,那也是有课程,有结业要求的。
但到底是人家的一份心意,梁庭钧打算带回去好好收藏起来。
下了台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接着就是等会儿十点半的时候上去返场。
于是梁庭钧脱了大褂,坐在沙发上掏出了手机。
就看到陈慧姝女士给他发了七八串长语音。
梁庭钧摸了一下口袋,发现先前回去换衣服的时候,忘记掏兜,把耳机落下了,只好逐一长按转文字。
好在AI还算聪慧,竟然能够识别陈女士的东北口音。
逐条看下来,梁庭钧便了解了个大概。
还是上礼拜相亲那事儿惹出来的。
陈女士主要是在吐槽那个李阿姨做事儿不地道,跟人家姑娘造谣说他是杏林社知名演员,要是谈上了,以后就能自由出入杏林社后台,和杏林社的演员认识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结果姑娘过去一看,嗬,没见过不认识。
这就算了,梁庭钧还倍儿老实,告诉人家杏林社一票难求,演员也没什么特权可用。
人家姑娘自然就是大失所望,马不停蹄地选择跑路。
梁庭钧:……
怎么说呢,感觉好像也怨不着李阿姨什么。
但陈女士跟人断了也好,少了一个做媒的渠道,也省了他许多事儿。
梁庭钧打字回复她妈。
梁庭钧:您别生气,气大伤身。
梁庭钧:没事,我早都忘了。
他又转移话题。
梁庭钧:大晚上的您吃饭了没,我这儿刚演完下台一会儿等返场呢。
大概是被儿子一顺毛就平心静气了。
陈女士接着给他发语音。
太后娘娘:没呢,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你爸跟同事聚餐去了,让他回来给我整点烧烤带回来凑合凑合得了。
梁庭钧:那就好那就好,注意多吃饭,我队长叫我,回头聊。
找个借口,直接闪人。
队长叫是不可能叫的,队长这会儿正在台上呢。
梁庭钧收起手机,就看见出去买饮料的齐芳爱回来,手里捧着一罐冰可乐,也是真不拿嗓子当回事儿。
“你看我干嘛?”在梁庭钧幽幽的眼神里,齐芳爱没忍住问。
梁庭钧说:“你带玉子没,我寻思过两天改一下活儿,使一下歪唱。”
齐芳爱有点不确定:“带了吧,应该……”
他没忍住问:“咋了,为啥想使这个?”
节目单虽然是月初排好的,但是实际上也是可以改动,前提是协调好当天没有同类型的演出。
总不能相互刨着活儿使吧。
梁庭钧说:“刚才上货的时候,有个座儿跟我说想听我俩使歪唱来着。”
他琢磨了一下,又说:“其实也没事,不行我返场给她唱一段,省了下次她还得又花钱买票来听一回。”
齐芳爱三两口喝完他的可乐,嘟囔了一句:“就问这个啊,我还寻思……”
话没说完,被梁庭钧瞪了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他说,“上班时间,不聊儿女情长。”
虽然说上台的时间只有那么一小时,但梁庭钧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认为整个演出的时间都应该算成上班时间。
上班时间摸鱼可以,但也不能太过分。
像齐芳爱这种跑出去买饮料的行为,梁庭钧就格外深恶痛绝。
只是说了齐芳爱也不会听,他干脆闭嘴了。
看了一眼时间,梁庭钧估摸着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便重新去把大褂穿上。
穿大褂得讲究,不能让上头有一丝褶皱,所以一般穿上大褂以后,他们就只会直挺挺站着了,省的留下什么痕迹来。
等台上孔满堂和曾庭梁谢过一回幕,被主持人推回去又说了几句话,孔满堂便招呼其他演员上场。
众人掀开帘子,按着顺序鱼贯而出。
一般这返场就是唠唠嗑,然后队长随机点人或者顺应观众的呼声,叫人上去表演点小节目
然后再唱个曲儿,便算是结束。
先点了两个更火一点儿的,演完了,孔满堂撑着桌子回身扫视众人准备再点名的时候。
齐芳爱举起了手:“队长!梁庭钧想演节目。”
梁庭钧:???
他确实是想过要演,也的确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