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你收拾齐备,把纸条上的地址牢牢记在心底,走出了庭院。
玛莎正在浇水,见你出门,停下动作,远远地注视你。
你向她点头,她向你招手,好像这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郊游。
道路碗延,偶有分叉,你按照玛莎的叮嘱慢慢往前走。
玛莎说,尽量不要让别人看出你是个孕妇。所以你特意换了一套宽松的裙子,花了一个晚上对着镜子练习走路的姿势,现在看来卓有成效。大街上熙熙攘攘,没人给你特别关注。
人流越来越小,他们都被你抛在了身后。
又拐过一条街,看着眼前的路标,你知道你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附近是工厂,在格林街生活的几乎都是工人,尽管有所准备,这里的环境还是让你大吃一惊。
空气好像从流进这条街开始就变得滞涩污浊了,几乎每扇门前都堆放着垃圾,沙石经年沉积,把道路浸成一块又一块的黑色。
你的眉头狠狠皱起。
你注意脚下,闪避垃圾和污水,住宅规划得极其奇怪,你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目的地。
你敲响了紧闭的木门。
没过多久,木门由里及外打开。开门的女人穿着比现代女生还要大胆,两块布几乎包裹不住什么,大大方方地露出柔软的两团和修长浑圆的大腿。
她一边不回头地向后喊:“苏珊,你的客人!”一边肆无忌惮地打量你。
几个回合后,你败下阵来,问:“我可以进去吗?”
她冷嗤一声,却是让出了道路。
明明是天气晴朗的上午,室内还是显得昏昏暗暗,沙发上、椅子上都堆满了衣服,找不到一个可供落脚的地方。
“你请随意。”说完,女人转身进了房间。
看到这副画面,你手不自觉地捧着肚子,感觉肚子隐隐作痛。
这时,一个黑色短发的女人从另一扇门里走了出来,打着呵欠,一副刚醒的样子。
她扫了眼你的肚子,问:“多大了?”
你于是心知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四个多月了。”你回答。
她沉吟了一声,靠近你,用手抚摸你的肚子,从沙发上翻找出一个类似听诊器的东西按在你的肚皮上。
看起来好像正在做一番诊断。
虽然你不知道现在的英国医疗发展到什么水平,但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完全是一个不入流的医生,甚至连基本的卫生环境都不一定能够保证!要你怎么把自己的身体放心地交给她!虽然你是巫师,只要你不想,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曾经想过依靠自毁毁掉未来伏地魔的可能,但如果没有到非要这么做不可得地步,谁想让自己陷入险境呢?
“他看起来很健康。”女人说,又问,“你要打掉吗?”
话音刚落,窗台的花瓶落了下来,把两个人下了一跳。
尤其是你,肚子隐隐作痛,本来你就有些心神不宁,听到花瓶碰撞地面产生的脆响,几乎跳了起来。
女人打开窗户探出头去查看,不过几秒钟,又关上窗户,解释道:“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是风。”
嘴上这样说着,却把窗帘拉上了。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这样,你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对方的一个剪影了。
她的声音就在你的不远处,你听见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怎么样,想好了吗,如果你准备好了,就拿二十英镑——”
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女人低沉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尖叫,女人的身体也迅速跪了下去。
你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好像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都停止了流动。
你深吸几口气,摸索着窗帘的位置,拉开。
阳光照进来,你眯眼看向女人所在的方向。
女人身后的矮柜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刚好砸在了女人的大腿上。里面的瓶瓶罐罐散落一地,有些倾倒在女人身上。
女人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哭着喊着:“我的药!”
房间里没有风花瓶为什么落地?好好的矮柜为什么会砸到人?
你觉得你已经不必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这趟旅程注定没有成果。
你的心脏跳得剧烈,喉咙发紧有些恶心,难道这是一个注定要降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