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问顾止行。
餐桌上好几道目光看过来，麦芽也顺势看他眼睛，他侧对着她，只能看到他优越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
顾止行掩饰般拿起水杯抿了口水，平声道：“没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这话一出，饭局怎么可能继续得下去，一桌人都很有眼色地开始说结束语。麦芽跟在杨教授和他的后面出酒店，耳边是杨教授对他的叮嘱。
来时是她去学校接杨教授过来，这会儿杨教授要回自己家，和麦芽家不在一个方向，但制片人和杨教授家一个方向，杨教授就让制片人送她了，也省得麦芽来回跑了。
制片人和杨教授的车先离开，紧跟着顾止行的，他们一走，饭桌上的人各自找车回家。
麦芽在微信上跟爸爸说了声结束了，打开驾驶座门，手机放副驾驶座，启动车子。
却启动不了。
“嗯？”
麦芽又试了一次。
车毫无反应。
她不相信，再次尝试启动，熟悉的启动音并未响起。
麦芽又拿过手机，上网搜这辆车怎么启动，害怕是自己操作失误。但按网上说的，她操作是没问题的，但就是打不着火。
蓦地，想起来老爸说的——
“开车小心点，车库里那几辆车好长时间没开过了，该送去保养检修了。”
麦芽：“......”
她爹这嘴……开过光吗是？
这还小心什么啊，直接启动不了。
麦芽又给老爸发微信问他结束没，正要发送，刚才和他说要走了的微信还没回。估计还忙着，她又删掉文字，拎了包下车，一边往马路上走一边打开了打车软件。
但今天好像存心跟她作对似的，明明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排队人数还是让人咂舌，麦芽一边等一边注意着路上，看有没有出租车。
却注意到顾止行还没走。
他的车停在路边，他站在后排车门的位置，正开门准备坐进去。
他显然也看见她了，顿了顿，迈腿进入车厢，关上了车门。
如果两人的第三次偶遇只是在酒店门口，麦芽这时候早已过去与他搭讪，但两人是在饭局上认识的，她突然就不着急了，杨教授和他认识，她也参与了他公司的项目，他们之间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找不到就真的找不到，只能借希望于运气了。
而且，在顾止行那里他们是第一次见面，见面总时长30分钟都没，她就这样跑过去，在她看来都觉得不妥。
她还是倾向于循序渐进。
麦芽只看了眼复又看手机屏幕，排队人数没有丝毫变化。
要不还是回车里等着老爸算了，她想着，就要回酒店，顾止行的车停在了她面前。
麦芽刚要迈动的脚步停下，车后排的窗缓缓下滑，顾止行冷淡的一张脸出现在视野里，眼神漠离，语气还算温和：“你不是开车来的吗？”
麦芽压下心里各种乱七八糟，就如初次认识一般，称不上多熟络，但也不是完全陌生的态度，没有其他任何隐义的回他：“是开车来的，但突然打不着火了。”
顾止行往停车场方向看了眼，又看她，问：“那你准备怎么走？”
是要送她的意思吗？
麦芽晃了晃手机示意：“打车。”
“有人接单吗？”
麦芽看了眼，摇头：“还没。”
“那你上来吧，我送你一趟。”他说。
麦芽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
她想，今晚上又是车打不着火，又是打不到车的，可能为的就是这一刻吧。频频偶遇，却没有接触哪怕相处的机会，可能给她这缘分的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一出。
既如此，不辜负。
“那麻烦你了。”她说。
“没有。”
夏季的天说变就变，竟忽降了一场雨。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车里挺安静的。
司机专心开车，顾止行……闭眼休息，看来昨晚确实没休息好。
她上车后顾止行除了问她家地址外，再没说一句话，好像主动问她用不用送她一趟就已经把热情全部用光。
雨又急又快，现在窗外是蒙蒙细雨，车子在进入去往她家那条路时，老爸的电话打了进来。
惊醒了旁边休息的顾止行。
察觉到他看过来一眼，麦芽自觉不好意思，低低道了声“抱歉”，点了接听。
“芽芽，你不是说已经结束了吗？”老爸径直问道：“怎么车还在这放着？”
他刚开始还没注意，是家里的司机看见说，这怎么会有一辆家里的车？
麦芽压低声音：“你别提了，还真让你说准了，那车真该送去检查维修了，打不着火了。”
“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