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忽然问道。
许昭昭回神道,“我在想,王爷当真是个逍遥散仙。”
萧澈放下手中的书道,“你是在说本王懒散无事?”
许昭昭心想不然呢,整日待在府里不出门,能有什么正经事?
嘴上却道,“民女不敢,实为敬仰羡慕之情。”
萧澈微微扁了下嘴角,朝许昭昭勾了勾手指。
许昭昭见状一愣,挤笑道,“我听闻,王府是有规矩的,前堂入不得。”
“说的好像你没来过一样?”萧澈在窗内道。
“之前不懂规矩。”许昭昭低声道。
“那你便说说,这些日子守了王府中的哪些规矩?”
许昭昭细细想来,这些日子,王府的下人都对她言听计从,无不响应。
任她在府中支烤架、涮暖锅,煎油条、摘果子。就连后厨被她翻了个遍,竟也无人置喙。
更别说还打碎了数个金贵的碗碟......
“进来,有东西给你看。”萧澈的声音打断了许昭昭的思绪。
许昭昭索性小步走进去,这是萧澈的卧房。
窗内的长榻上摞着几本书,堂内中空,竟无装饰。单一张木雕床榻摆在最内,四周有蛟龙样的雕饰。
床榻的吊角上,似有一挂坠,细看去颇有些眼熟。
是一个木制的小船雕。
“这不是....”许昭昭指着船雕道。
萧澈扫去一眼道,“那是某人为了卖木头而贿赂本王的饰物。”
许昭昭听罢扁扁嘴道,“即如此,何必要挂在床头?”
萧澈垂下眼道,“只是恰好觉得相配。”
许昭昭道,“这不是什么贿赂之物。我是问过王府的装饰,但这个船雕,确实是为王爷做的。”
萧澈抬眼问道,“为何?”
许昭昭明媚一笑,“只是恰好觉得相配。”
萧澈眸中微动,嘴角不自觉轻轻扬起。
许昭昭环顾四周空空的中堂,只要落座在窗前的榻边。
“王爷堂中为何空无一物?”许昭昭问道。
“原本是有的,后来教人丢出去了。”
“为何?”
“因为有人打听了王府的饰物......”萧澈抓起一本书,似漫不经心般说道。
许昭昭思索片刻,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王爷曾笃我的木头卖不出去啊......”
萧澈瞥去一眼,“谁知道你动作那般快。”
许昭昭看着萧澈,心中忽而翻涌起一阵暖意。
许昭昭笑眯眯地望着萧澈,对方被盯得一阵不自在,随手拿起一本书丢过去道,
“无事便翻翻书。”
许昭昭接过书卷,见是一本记录邻国西番世家的谱系。
听闻西番正值内乱,皆因世家势力过大,各方利益难以平衡,使得皇室力主的通商新政迟迟不能推行。
非但如此,势力较大的两大家族还趁势联合起来,引发了内乱。
许昭昭仔细看了半晌,放下书卷道,“也难怪,如今西番的皇帝要开商路,可原本边境上的路线驿站都在世家所辖的属地当中,这么肥厚的油水他们自然不愿割让。”
萧澈颌首道,“不仅如此,若两大世家反叛成功,以他们一贯的作为,定要在边境设关卡,增货税。大庭货物西运,西番是必经之路,经此一站,货价怕是要大涨一番了。”
“可我听说,西番竟有人出兵骚扰边境。他们内乱已经消耗甚多,怎还有力气侵犯别国?”
萧澈盯着许昭昭反问道,“是啊,所以你说,会是谁在这个时候,引我大庭出兵呢?”
许昭昭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这就是说,有人想要借外力平内乱。可是......”许昭昭话未说完,朗玉此时却疾步走进堂内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禀王爷......”朗玉抬头见许昭昭也在卧房内,不由一愣,
萧澈紧了紧眉头,“何事慌张?”
朗玉犹豫了一下,而后拱手道,
“王爷,刘章带来宫中的消息,说......袁府大公子袁思远,今日进宫请旨赐婚。”
萧澈手中猛地一紧,问朗玉道,“是哪家的亲事?”
朗玉抬眼望去许昭昭一眼,犹豫道,“是......说是......繁楼老板,许昭昭。”
许昭昭不禁皱起眉目,难以置信般问道,“你说谁?”
未等朗玉回应,萧澈自榻上站起身来。
朗玉见状后退去半步。萧澈眼底起霜,沉声道,“他竟然敢。”
又望向许昭昭道,“你,可愿嫁?”
许昭昭一时间回不过神,只表情复杂道,“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