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忧彻底清醒是在第二天的清晨。
昨天他们两个人从午后纠缠到黄昏,后面伍忧极累,枕着佟煜河的手臂睡了一夜。
窗帘被拉开一半,秋日的初阳照在地板上,佟煜河站在穿衣镜前扣着衬衫扣子。
他今天穿着熨烫妥帖的白衬衫配着黑色西装裤,还是背带款式的,整个人是一副老钱风的打扮,看上去是要赴宴的样子。
“大河,你今天要出去吗?”伍忧从床上坐了起来,问他。
佟煜河走到伍忧跟前,他将枕头放在她的后背让她靠着,他说:“今天我表外公从香港过来,老人家爱国,非要赶在国庆的时候来北京,我大哥在西城包了戏园子唱堂会,我们兄弟几个都得过去作陪。”
“那你是得去。”伍忧知道白家家大业大,旁支挨着旁支,亲戚不会少,要紧的亲戚更不会少,尤其是重要的年节,小辈们也必须陪着长辈。
“你好好休息。” 佟煜河说完,将伍忧抱在怀里,正准备吻下去的时候,却惊觉怀里的人身子滚烫,“忧忧,你发烧了?”
虽然发着烧,可伍忧却没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伍忧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事儿,过一会儿就会好的。”她靠在佟煜河的怀里,抿了抿因为发烧而有些干裂的唇说:“我青春期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就发烧,昨天又是第一次和你……”
对于伍忧适可而止的打住,佟煜河倒生出几分愧疚来,他想起昨晚,想起她的精疲力竭,声声求饶,他怜惜的用拇指划过伍忧的脸颊,“抱歉,我等下叫阿姨过来带你去医院,或者我让鞋楦儿过来?”
“让鞋楦儿过来吧!”伍忧想了想对他说:“我和鞋楦儿还能说上几句话,我也不用去医院,我想吃颗退烧药,再睡上一会儿就没事了。”
“嗯,我去给你拿药。”
佟煜河找来一颗布洛芬喂给伍忧,他说:“我已经给鞋楦儿打了电话,他待会儿就会过来,如果他过来时你的烧还没有退,就让他带你去医院,知道吗?”
伍忧乖巧的点了点头。
大抵是昨天的富贵千金夜太过繁奢,佟煜河走后,偌大的房子只剩伍忧一个人,她躺在床上,一瞬间感觉有那么些冷清。
她挣扎着身子想下地走走,可退烧药正起了药性,瞬间她只觉浑身绵软昏昏欲睡。
伍忧躺在床上,散尽力气,混混沌沌中看着床帐被秋风吹得随风摆动,缥缥缈缈。
这是他们有过肌肤之亲的第二天,但偏生一个不得不走,而另一个却不得不留。
可能,他们后来的所有的故事,在这一刻,都已经有了预言。
伍忧睡了一会儿,醒后没多久,大门门铃被按响。
伍忧本以为是谢铉,没想到门口站着的是快递员,快递员将一大束红玫瑰抱着送了进来。
手机在适当的时间响起,佟煜河给她发来一条微信:“把玫瑰花送给我的山茶花。”
伍忧捏紧手机,会心一笑,玫瑰花适时填补了方才的冷清,心终究不算太空。
谢铉来的时候是在下午三点。
他进来时两手提满了塑料袋购物袋,他将购物袋随意往餐桌上一放,对伍忧说:“快乐妹妹,波浪宽一早给我打电话让我往这儿来,但是临出门时佟窗不知道怎么吐了一摊,所以,在救人和救狗之间我选择了救狗。”他又指了指桌上的那堆食材对伍忧讲:“我买了食材过来赔罪,等下咱两个打火锅,对了妹妹,你烧退了吗?”
谢铉这个人也是富贵堆里养出来的浪荡公子,细皮嫩肉的奶狗脸,细看看还有一股渣男像,但是伍忧却不讨厌他,反而伍忧觉得他身上有股超脱樊笼的自然感,伍忧解开那些购物袋,将火锅食材一盒盒往外拿,她说:“没事的,我已经退烧了。”
“那好啊!等下我俩个打火锅,你吃了正好发发汗。”
在打火锅之前,伍忧找来一个花瓶,将佟煜河送给她的那束红玫瑰插好,放在了卧室里。
谢铉在厨房洗着食材,见伍忧从卧室出来后,他忙的用围裙擦了擦手,对她说:“对了快乐妹妹,我有个东西给你。”
谢铉将随身带来的包打开,从里面取出只正方形的丝绒盒子递给她说:“快乐妹妹,这个是波浪宽托我姐在拍卖会上拍来的,是送你的。”
伍忧掀开丝绒盒子,盒子躺着一条choker,整条choker用珍珠串起,底下是一朵镶满钻石的山茶花,能看的出这条choker是年头有些久远的老物件。
大一时,伍忧听她同学聊八卦时说起choker的意义,男人送女人choker是希望女人可以永远做他的奴隶。
“喜欢吗?”谢铉问完她之后又说:“不过你不用太过感谢波浪宽,这点小钱对他来说麻麻地。”
伍忧吸了一下鼻子说:“喜欢。”她又对谢铉说:“也谢谢你姐哦,害她忙。”
谢铉给她来了一个奶狗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