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下后对伍忧说:“等下温度就会升起来的,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伍忧被佟煜河带着出了书房,在客厅佟煜河倒了杯热水给她,伍忧摸着温热的玻璃杯壁,被冻木的手指稍微恢复了些知觉。
温度起来时,伍忧脱掉了大衣,佟煜河顺手接过说:“我帮你挂起来。”
伍忧说:“谢谢。”
挂完大衣,佟煜河让她坐在沙发等一会儿,他进书房打个电话。
伍忧坐在沙发上划着手机,没多久,大门被扣响,佟煜河人在书房,伍忧去替他开了门,闪送员站在门外提着环保袋问:“请问这里是佟煜河先生的家吗?”
伍忧点头说:“是。”
“这是您先生订的北固楼外卖。”
伍忧接过环保袋,很心虚的说了声:“谢谢。”
“您先生”三个字,似一股微弱的电流,电的伍忧整个心口都是酥麻的。
其实大年初一的那顿饭没有什么特别,不过饭菜比大年夜的那顿可口很多,吃完饭,佟煜河亲自开车送了伍忧返回学校。
正月十六,伍忧正式进入大三下学期。
这学期,会计系专业的大课基本结束,空闲时间比之前多了不少。
没有课的日子伍忧没有选择外出兼职,她一门心思的坐在图书馆里认认真真的看着晚清史方面的相关书籍。
张甜和胡丹丹在图书馆里揿着计算器认真算着《注册会计师轻松过关一》上的习题,伍忧坐她们旁边翻着《晚清七十年》。
在食堂吃午饭时张甜和胡丹丹问伍忧是不是被那些清朝穿越小说祸害到精神失常了,伍忧掰开一块肉饼说:“我们这个年纪,应该多看看其他方面的书籍,开拓知识面,这样以后和别人聊天会比较有料。”
“那你还考CPA吗?”张甜问。
大一时,张甜让伍忧陪她一起考CPA,伍忧想都没想直接说好。
“应该……不考了吧。”伍忧的回答如同一位不守信用的渣男:“CPA六门对我来说每一门都挺难的。”
记得2013年,张甜和伍忧还是两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那时候她们两个南方人对首都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十一国庆两个小姑娘借着假期满北京城溜达,路过东长安街毕马威大楼时伍忧望着大楼内进进出出衣着光鲜的白领们留下了艳羡的口水,她拍拍胸脯说:“毕业了,我要一年过三门CPA,争取一毕业就收到四大offer!”
等到第二年她俩一起路过这里时,伍忧又拍了下胸脯说:“毕业了我要一口气通过CPA六门!”
那是何等的豪气干云,但后来每每谈到CPA伍忧蔫的永远比茄子快。
无菌象牙塔内的青春太容易蹉跎,今年下半年伍忧就升大四,要毕业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便到了学期期末,那个期末,伍忧度过了地狱般的两周,科学计算器上的“=”键一度被她揿到失灵。
考完后,所有人如释重负,京城正式进入暑热时节,首都机场航站楼,伍忧捏着北京飞往上海的机票,准备回家。
去年整一年她都在北京,期末前她母上特地发话,如果这个暑假她继续留北京的话就断绝母女关系,伍忧无奈,第二天一早就把买好的机票截图发到了微信家人群。
伍忧坐在飞机上,看着舷窗外密密层层的云,大三下学期,除了那一堆晚清史,好像自己真的别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