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问,一定要仔细观察云永年的态度。”姜云说,“只要有一点儿忧虑,别放过!”
她问云永年有没有联系木问是有目的的。
在她离开警局时,孔青文他们已经追着手机信号过去了,她倒不觉得能直接抓到人,那个人既然敢接电话,肯定是有备而来。
她相信孔青文也是这么想,但怎么说都是要去现场看一看的。
听姜云这么说,木问迅速抓住了核心,“今天发生了什么?”
姜云挑重点叙述了一下,“所以,只要云永年表现出了着急,我们就有可趁之机。”
“人一慌张起来就极容易露出破绽。”木问意味深长地说。
“是的。”姜云弯起嘴角。
“我会注意的。”木问说,“对了,你见过任丘青了?”
“嗯。”姜云看着不远处敞开的警局大门,“我认为他被抓导致了云永年和周咏琪彻底警戒起来,今天那通电话是就最好的证明。”
木问站在教室外,寻了个角落处呆着,“冯兴泽落网、曹安和石阿姨自首同样会惊动他们,但任丘青这件事确实是最直接的。”
“他们没和你提过这件事吗?”姜云问道,“你的专业与这个有关,他们想要咨询什么的话,完全没想过找你?”
普通人在面对亲人被逮捕的状况时,总会寻找各种各样的关系去打探内情。
“没。”木问的手放在栏杆上,冰凉的感觉通过掌心蔓延,让人醒神,“这个理由很好找,比如认识更加专业的人,比如不好意思麻烦我一个学生等等。”
“要是想的话,他们能找出很多无懈可击的理由。”姜云不再看向警局,垂眸掩盖住笑容中的星点讽意,“毕竟连杀人的罪名都可以隐瞒下来。”
“你是对的。”木问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外衣被风扬起一角,“我不就被蒙骗了挺久。”
“……因为你认识他们的时候年龄还太小了。”姜云替木问想了个缘由,“而且最开始他们确实什么都没做,你总不能时时刻刻观察到别人的心理变化吧,更何况他们那么擅长掩饰。”
木问笑了两声,不自觉泄出些许缱绻,“那我可接受这个原因了?”
“可以。”很短的两个字,却很好地抚平了木问内心的起伏。
自从确认了云永年一家的犯罪事实后,木问偶尔就会思考一件事——如果他能早些发现,姜云的妈妈是不是就可以好好活下来了?
这也算他的职责不是吗?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所以这想法也仅有极少的时候才会浮现出来,可同样的,这想法无法消失……直到现在。
“明天能见面吗?”木问突然提了个问。
姜云愣了下,随后回答道:“暂时不行,要尽量不被云永年发现我们认识。”
“好吧。”
莫名的,姜云从中听出了些委屈,于是话头一转道:“解决完这些事就可以见面了。”
木问眼中的笑意愈大,“我会保持期待的,那今天先这样?你们现在正要回家不是吗?先回去吧,别在外面站着了,有什么事随时可以给我发消息。”
姜云“嗯”了声,挂断电话。
本来还在认真听他们对话的沈依秋早就默默地移开了目光,刚刚才转过头来。
“感觉我融入不进你们这黏糊糊的氛围。”沈依秋锐评道,“简直自成了一个领域。”
“真有这么明显?”姜云思考了下,“……应该还好?”
沈依秋用力摆了摆头,用肢体动作表示了反对,“那可太明显了,一看就知道在和对象打电话,虽然前半部分还挺正经的,但氛围还是不太一样。”
姜云倒没想到会这样。
说起来,她的情感通常少有太大的波动,但凡浓烈一点儿的心绪几乎都给了身边的人。
而这类人除了家人,也就是沈依秋这个朋友了。
现在还多了个木问。
人不多,可姜云很满足。
“我克制一下?”姜云望向沈依秋。
“这就不用了。”沈依秋可没想这样,“我就是随口一感慨,你看起来挺高兴的,我觉得不错,我看着也很高兴……说真的,我们明天就呆在家里吗?真不去学校看看?”
“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在家。”姜云解释道,“不排除云永年和周咏琪有眼线关注我们的可能。”
“任丘青已经被抓起来了。”沈依秋摸着下巴思考,“他们还能动用谁?”
“像石阿姨这样的人。”姜云说,“不知道自己实际上做了什么的人。”
沈依秋顿时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利用无辜的、不知情的人来达成目的……真是烦人。”
姜云很赞同这话,“今天听到的那个声音大概率是伪装的或是合成的。”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