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在她身后，姜云的声音响起。
“怎么样？”沈依秋回头问道，“我经过的时候她没有太大反应。”
“我也是。”
“或许她真的不认识我们？”沈依秋靠近姜云，“不是还有一个怀疑人选吗？那位云永年云老师。”
姜云若有所思。
“去木问那儿。”姜云最后这么说道，“我们先对一对彼此看到的东西。”
木问没有移动，三个人凑在一起对了对。
一致的。
可因为视角不一样，某些细节上有所不同外，没有过大的差别。
“周咏琪以前还遇到过什么泄露隐私的事吗？”姜云问。
木问思忖片刻，“我知道一个，也参与过。”
“那是什么？”
“阿琪喜欢cosplay，这个云云你也知道。”木问说，“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以正常、正经的眼光来看待她。”
“被认为是奇装异服？”姜云看了看玻璃内的周咏琪。
“不止，阿琪在公众平台有一个专门发cos照的账号，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这个账号被传开了。而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形象被扭曲成了一个在网上卖身赚钱的女生。”
“总有些人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三观也存在问题——这类人以一种审视商品的态度或是一种不屑的的眼光来看她。”
姜云明白了，“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
“报警，骚扰过阿琪的人都被送进了看守所，至于其他人——没有办法。”
实施了违法行为的人自然逃离不开法律的惩罚，可那么多背后议论的人，无法一一找过去。
这就是流言可怕的地方之一。
“时间平息了许多事。”木问继续道，“阿琪说她不想服软，坚持不换账号，渐渐地，关注这件事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尽管她偶尔还是会收到一些奇怪的信息，但总体来说，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听完后的沈依秋：“说真的，要不是我们有线索指向她，我会很同情她的，她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人。”
而且又是孤立又是流言，这也太倒霉了。
姜云拧了拧眉，“周咏琪这……她被孤立的原因是什么？”
“这一点他们都没提过。”木问道，“云叔说，没有人动手，也没有人说太过分的侮辱性言语，主要就是无视。”
姜云不由想到了她的画。
——没有一个人告诉周咏琪课程被替换了。
“精神压迫更大。”姜云评价道。
“你和云叔说了一样的话。”木问认可道，“是的，这种孤立造成的身体伤害可以忽略不计，但精神上就完全不是了。”
姜云陷入了思考。
其实，在她记录的所有问题中，有一个从来没有消失过，始终高高地排在问题的榜首。
“说到底，不管幕后黑手是云永年还是周咏琪，他们为什么会作案呢？”姜云喃喃出声，“作案动机究竟是什么？”
“这很关键。”木问点了点头，“而所有的动机都离不开一个“情”字。”
“这与对方患有“情感缺失症”这件事冲突了。”姜云接着说下去，思路逐渐清晰，“但中国有句话叫‘缺什么补什么’，难道对方做这些事就是因为能从中感知到情绪?”
【“我现在很开心。”】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情绪。”】
那个人曾经这么说过。
“帮助曹安实现结果正义，怂恿冯兴泽杀我妈和我……内涵截然相反的两件事，背后都有着同一个人的影子。”
刹那，新的画面出现了。
姜云再次蹲下来，拿着笔开始绘画。
最先出的，是淅淅沥沥的雨景。
然后第一个人出现。
——是久违的曹安。
他坐在公交站提供的椅子上，弯着腰，仿佛背上有千斤重。
在他手上，还提着一瓶未喝完的酒。
“你为什么帮我？”曹安的头顶冒出对话框。
一只带着手套、握着伞柄的手入镜了。
“因为我想这么做。”手的主人说。
曹安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我和你非亲非故，这个理由我很难相信你。”
“好吧。”两个字，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下一刻，手的主人又说了一句：“我生病了，帮助你能缓解我的病。”
“病？什么病需要帮别人杀人来缓解？”曹安晃了晃酒瓶说。
“就是你们常说的精神病。”手的主人应该是站了起来，“你可以不信，但你确定要这样?”
曹安沉默下来，连酒都没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