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穆姎翊自认为倒霉,紧紧的闭上双眼不敢直视自己的窘境时,一双厚实的手忽而出现在了她的腰间。
他的手环在穆姎翊的细腰上,且迅速将她的身子一把搂入怀中,慌忙之中,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头自然的依偎在他的胸前。
他冷静的看准脚下的每一步,借住一旁树枝主干,轻轻的瞪了瞪那树,二人顺势在空中旋转。他挽着她,她亦依偎在他怀中,风卷起花瓣层层围绕在他们身边,跟随他们的脚步潇洒的飘落。
安稳落地后,穆姎翊仍不敢睁开眼来,右手却依然护着怀中的“小东西”。
等了许久,都未感受到从高处跌落而带来的痛楚。待稍息片刻,穆姎翊才慢慢缓过神来,不紧不慢的一点点睁开双眼,却直面一张帅气的面庞。
看着他那精致的五官,穆姎翊的心突然加速的跳动,白霞的两颊上忽而泛起一抹浅浅的红晕。
“好一张俊俏的脸啊!”穆姎翊心中暗自赞到。
时间仿佛就此停留在此间,偌大的御花园中,唯有他(她)二人的身影,静静的倒映在这充满诗情画意的诗卷中。
穆姎翊不知不觉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以为自己一下从树上跌落到梦境中。忽而,他的声音打破了穆姎翊的想象。
“姑娘,已安然无事,可否请姑娘松松手?”他的声音富有浑厚的磁性。
依旧抓着他的衣襟不曾有一丝的松懈,瞬间从痴迷中清醒,看了看自己这般放肆的举动,脸一下刷的红了。
转过头去,急忙松开了自己的手,娇羞的她连连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望公子莫要怪罪,翊在此谢过公子相救之举。”
司徒桀亦不慌不忙的收回了她腰间的手,倒退两步,与之保持了好一段距离,端正着身子,微微理了理胸前的衣襟,而后双手行礼道:“既然姑娘平安无事,在下便先行告退。”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还未走几步,便停下淡然道:“姑娘下次不要再有此等举动,树上的鸟儿虽危急,巢下之躯尚能支撑,姑娘大可唤来宫中侍从,不必将自身陷入适才的困境之中。”
“看姑娘衣装举动不似都城中人,宫内不比他处,有些规矩日后姑娘慢慢便会知晓,只是切记下次莫再有这般举动,与你和他人并无好处。”说完便直径离去。
“好……”穆姎翊轻声的应和道。
穆姎翊痴痴的望着他离开的身影距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这弯弯曲曲的廊道里。
风,轻柔的吹过。她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的“小东西”,还丫丫的张着嘴啼哭着,她开心的笑了。
听从他的话,唤来宫中的侍从,将之交于他们,让他们为这可怜的小家伙重新寻一根壮实的树木,防止它再有今日之灾。
看到侍从将之带走,压在心中的石块也平稳的降落。如释重负的穆姎翊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离去,忽而回过头来,觉得有些不对,她可爱的挽起手来,小嘴气鼓鼓碎碎念道:
“不对啊,他怎么还教训起本姑娘来了,我好歹还是侯女,怎的就由他一个不知道什么官阶的人,给我说起宫规来了,哼!别让本姑娘在看见你……”
莫约走了两步,感觉脚下好似踩到了什么东西,抬起脚,一看,原来是一方小小的且方正的木牌,牌面上雕刻着一个“桀”字。
想来这应该是方才从那人身上跌落的,穆姎翊弯下腰拾起那牌,轻轻的掸了掸上面的灰尘,且细细的翻看那牌,一面刻着“桀”字,一面刻着年月,牌的四周还雕刻着精致的纹案,纹案表面甚是油亮,好似涂抹了一层润滑物用来将之保护。
一看便知此物于那人是多么的重要,一看纹案四周便知他常常将之握于手中把玩且时时看之。此物做的如此精致可爱,相比为女子所作,而那女子或许已不再这人世,睹物也只为思人,想来那女子定于他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穆姎翊轻轻的叹了口气,心中竟有一丝淡淡的伤心。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看到此牌心中会浮现一丝不适之意?”穆姎翊将手放至胸前。
“敢问这位女公子可是西伯侯的千金?”一宫女忽然出现在穆姎翊的面前。
“是的,不知这位姑娘寻我有何事?”
“回女公子,奴婢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宫娥,娘娘看女公子迟迟未归,想到是否是迷了路,特命奴婢前来寻寻。”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你且在前方带路。”她悄悄将那木牌放入袖中。
回到韶芳殿,那些嫔妃贵胄们早已离去,偌大的宫殿只剩皇后一人恬静的坐在那儿端着茶水,细细的品着。
“穆姎翊参见娘娘。”
“快快起来。”她示意一旁的宫女将之扶起。
“谢娘娘。”
“何必与我这般客气,今日本就是特地为你设的宴席,没想客人还未待片刻,反倒是主人先行散去,今日委实是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