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扔出一块碎银子,小二眼疾手快地接住,扬起笑脸,对少女道:“姑娘,您可算来啦,老位置?”
少女懒洋洋地点点头,跟着小二到楼上雅间去了。
推门的瞬间,少女觉察到雅间有人,她警惕起来,低下头,左手微弯。
握住手腕内侧小巧的匕首,她绷紧身体,对小二说:“你先下去吧,有需要会喊你。”
小二笑嘻嘻地答道:“好嘞,姑娘,您有需要摇铃就好。”
小二下楼之后,少女推开了门,左手食指抚着匕首薄薄的面,暗地做好了攻击的准备,然后面不改色走了进去。
一眼注意到窗边一袭玄衣长身玉立的男人,那熟悉的背影。
少女松下一口气,将匕首收回袖侧,翻了个白眼,直接忽视了那负手站在窗边仰起四十五度角emo望天的男子。
她替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地坐下了。
窗边的男子摆不下去这好看但僵硬的姿势了,做作地低咳一声,力图用低沉威严的声音表达他的不满:“景幽!”
少女眼皮也不抬,“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喝完一盏茶,她也学男子:“谢图南!”。
谢图南:“……”两人不美好的打招呼停止于景幽的敷衍。
谢图南无语了一瞬,顺手捞过另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正经起来:“你对那幅画有没有什么头绪?”
景幽似笑非笑地抬眸,没回答谢图南的问题,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永安城?我这雅间你都能找到?大师兄~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啦~”
谢图南:“……”
谢图南无奈答道:“悬天阁的消息灵通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明知故问?”
景幽脸上仍然挂着甜美的微笑,盯着她可爱的大师兄。
谢图南:“……”真服了。
然后谢图南强硬扭转话题:“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吗?你首次出谷,师父不放心你。”
景幽沉默了,放弃了逗她大师兄。
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些天的经历,景幽摇了摇头:“没有。”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迟疑了一下:“这些天唯一的异常,大概就是看见了一个倒霉蛋被追杀。”
谢图南立马追问:“什么时候?什么人?在哪?为什么会被追杀?追杀的人长什么样?被追杀的人长什么样?伤重吗?死了吗?你怎么不说话?”
景幽:“……”她就知道,这问题的密集程度,您瞧,她有回答的空间吗?
话虽如此,她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问题:“就在半个月前;不知道什么人;在城外西郊;不知道;不知道;没看见;不知道;不、知、道!”
谢图南沉吟一瞬,也没计较景幽小小的不满。正在脑海中推演追杀可能性与偶然性的概率。
突然,他反应过来一件事,狐疑追问下去:“追杀是在夜里吧?你大半夜不睡觉,往西郊跑什么跑?”
他顿了一下,开始了他苦口婆心的说教:“一个女孩子家家,能不能优点忧患意识啊?你看看,离了你大师兄我……”
景幽眼神飘忽,心虚了一下下,暗道:要死要死,忘了模糊一下时间与事件之间的联系了。
但是,当景幽听到谢图南熟悉的、环绕的、念经的长篇大论时。
她痛苦地捂住耳朵,安详地闭了眼,然后开始酝酿泪水。
眼睛再睁开时,景幽打断了谢图南的滔滔不绝,眼中含泪可怜兮兮地开口:“大师兄,我知道错了呜呜呜,我虽然武功高强,但我是个女孩子啊,一切都要以我的安全为主,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下次再也不会说漏嘴,让你发现了……
谢图南一看小师妹这个熟悉的死样子,心梗了一下,捂住了他那颗比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还冰冷的心,叹了一口气。
虽然但是,他还是叮嘱景幽说:“你也知道”他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那幅画不知道流落在哪,是不是完整的都不好说,虽师父交给了你任务,但是你比那幅画重要,你自己掂量着点。”
景幽抹了下硬挤出来的泪水,感动道:“我知道的,我就知道,大师兄对我最好了!”
谢图南笑得贱兮兮地补充了他最后一句话:“毕竟你要是死外面,我都来不及给你收尸。”
景幽:“……”好的,白瞎她的泪水与感动了。
谢图南永远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打破他们之间兄友妹恭的氛围。
隐蔽的小木屋内。被景幽和谢图南略过的倒霉蛋此时还在这里,他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但是他还没想好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撑着头,忧郁地想:他堂堂三皇子,帅绝人寰、武功高强、文能出口成章、武能提枪上阵,他萧昀舟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谢图南这次也有自己的任务在身,路过永安城,收到了悬天阁传来的消息,出于对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