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
毕竟圣阶的变形术也只有不到二十个人能看破,哦,除掉她的话好像就更少了。
日光西斜,路边的树木也逐渐稀疏,走着的地面甚至出现了几条草叶皆被压下去的凌乱小路。
路面变得平整,她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有马车在不远处飞驰而过,自由的风元素裹挟在这阵风里为她吟诵诗歌。露西看了看天色,发自内心地觉得它们真的好吵,很像从前那个秃头主教站在自己面前时叽叽喳喳的模样。
光元素依依不舍地在她周身蹭了好久才离开,而后迅速占据它们之前位置的暗元素耀武扬威地在女孩发丝间上蹿下跳,明明是阴郁能量的代表,但动作间就是有种毛手毛脚的躁动感。
她挥了挥手,把挂在身上的最为热情的几个元素团拍打下来,然后食指抵在唇珠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安静点。
于是女孩周围就真的安静下来了。
无论是风还是黑暗,都乖巧地捂上了嘴巴。
距离那小镇越近,周围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杂乱,带着浓重口音的吆喝声和稚童的吵闹声相合,她眯着眼安静听着,后知后觉地意识了一点,战争真的结束了。
原来战争结束后的世界是这样的。
露西见过一地焦炭的断垣残壁,见过衣不蔽体倒在地上双眼无神的老弱病残,而更多的是狂热的教徒和追随者,这种平平淡淡知足常乐的气氛在记忆里的占比倒是极少的。
她不太有经验。
当站在小镇门口时,她甚至有几分紧张。
看着远处烧的火红的晚霞,她摸了摸自己背后背着的破烂——一柄玄铁打造的重剑——轻轻呼出一口气,用一种相当谨慎的态度板着脸走了进去。
很好,露西,就这样镇定地走进去!
加油,还差一步…
诶——?
突然被提着后颈布料给吊在空中的女孩眼睛晕成了蚊香眼,呆呆地望着地面有些摸不着头脑,努力在半空挣扎也以失败告终,最后只好垂头丧气地回过脑袋幽幽看向比自己高许多的男人。
搞什么啊!
可恶,没礼貌的家伙!!
她气呼呼地想,恨不得现在就掏出魔杖把对方变成秃头。
——
“喂,团长。”,高大的男人拖着嗓子重重踹开面前一扇木门,在昏暗的环境中视线精准落在那位颓废地坐在吧台边喝闷酒的瘦小青年身上,懒懒散散地道:“这人怎么处理?”
“啊啊啊放我下来!!”,橘发绿眼冒险者打扮的女孩愤怒地叫着,“好没有礼貌啊!我才刚来好吗,到底做什么了啊!”
兰登饶有兴趣地挑眉看着她,“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哈?”,露西一脸不可思议,“我干什么了?”
“诺,”,男人伸手指了指那把玄铁重剑,“上面刻着那么明显的家族标志你没看到吗,当小偷也不要这么眼瞎吧。就这水平怎么偷到它的?”
把这把铁剑当成破烂的露西:??
男人顿了顿,好像看出了她脸上不带一丝伪装真情实感的疑惑,于是敲了敲沉重的剑身,感兴趣道:“你不清楚吗?”
“…”
露西迷茫,露西震惊。
——那不是简简单单毫无意义的花纹吗?
呃,说起来对方送自己这把剑的时候,确实还说过什么…是什么来着…?
她垂着头,试图寻找到那份记忆。
【 “大人,这是昨天那个小骑士送给您的赔礼。”
女仆打扮的红发少女双手捧着一个沉重的木制礼盒,放到了桌上。
梅菲利斯感兴趣地打量了几眼,伸出手打开盒子探头看了看,有些奇怪道:“重剑?好少见,为什么会送这个呢?”
她确实喜欢收藏冷兵器不假,但好像从没有告诉过别人吧,一般人不一般都是送点宝石啊卷轴啊还有法杖之类的来吗,自己毕竟是法师诶。
女仆耸耸肩,在主人面前表现的有些过于跳脱,“还能是什么,背后家族的示好呗。”
送这些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礼物来的人不在少数,梅菲利斯和女仆都习惯了,只是重剑在里面显得比较特别而已,所以也没人放在心上。 】
回忆结束,露西头上冒出了一堆省略号。
——呃啊,就是你小子害我是吧!
她眼中发出了凶狠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