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璟是大祈的新皇,所以赵无名便自然觉得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刘湘玉知晓了,两人一如往常地相处,
刘湘玉哪怕直到他是皇帝也没有过多惊讶,依旧不卑不亢。
一直以来都是赵无名理所当然地自认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份公开透明到了这种地步,刘湘玉应当会懂得,不过眼下看来,这事情显然与他的认知有些偏差。
果不其然,他听到刘湘玉笃定的声音:“岭安王啊,我知晓赵无名是化名,你真实的名字应该叫齐颂吧?”
“谁与你说过,我是岭安王的?”
赵无名裂开了,他前世被刘湘玉看的清楚,做了两次齐璟,更甚至这次的齐璟还是皇帝,可到头来,刘湘玉却将他当成了赵淇风。
劳什子的岭安王。
他指着自己,继续追问:“之前两次,我是齐璟,你不觉得我是皇帝吗?”
“你说什么胡话呢阿颂,我见过皇上的,西郊面圣那次,不就是你陪同我一起去的吗?”
赵无名一噎,忽想起那日陪在刘湘玉身边的是他的弟弟齐瑾,确实是自己的注意,可这事要如何解释。
“可我是齐璟,齐璟不就是当今圣上的名讳吗?”赵无名暗示她。
“阿颂,你之前不仅是齐璟,你还是齐隐,这跟你如今是齐隐有冲突吗?”
刘湘玉认准了一件事便很难开窍,事实证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如此,赵无名都忍不住自爆了,她却还与之推理自己是如何发现的。
“初次相见,你说自己是落难商贾,病体缠身,可你通身气质实在不像,尤其是小风,言行举止很是嚣张,根本不像个随从,赵兄也是,少爷毛病一堆,这病秧子装的也不好,非得要人提醒两句你才咳两声,并且你对皇上很是熟稔,甚至到了后面直接就不装了。”
赵无名几乎快要被她说动了:“为何我就成岭安王了?”
“我其实根本就不会医术,替你把脉的时候不过胡说两句你便承认了。后来又诓骗我说是什么铁骑队的,可你一个侍卫出手也未免太阔绰,不仅对宫闱之事了如指掌,还能自由出入御书房藏书阁,更是对先皇恨之入骨……除了圣上和他的胞弟岭安王也没有谁了,如今圣上身处皇宫日日上朝,怎有那闲工夫搞什么微服出访,所以你身份真的很透明了,阿颂。”
赵无名:……
这样一听,似乎也没有错。
刘湘玉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问道:“但圣上不是只有一个弟弟岭安王吗,你那时候说你还有一个小字为熙的弟弟?”
赵无名:“……”
怪不得是岭安王赵淇风,他弟弟小瑾的身份根本就没有被公开。
这件事解释起来确实挺麻烦的,赵无名扶额叹气,不若出去之后再找机会和玉娘说清也好。
刘湘玉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便也不计较小瑾的事,反过来继续疏导赵无名:“所以你不必忧心之前的事,虽然这个时空里出现了两个满娘,但是你瞧,齐隐和齐璟不就此分开成了两个人了吗,所以在我们的世界,你和齐璟也定然是分开的。”
经此一弄,他在刘湘玉心中恐怕成了脆弱敏感小白花了。
刘湘玉瞧着赵无名面如菜色,又道:“反正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我们就先往后看事情如何,你别想那么多了,我懂你的心情,阿颂。”
还是应该早些坦白的好,赵无名殷切的拉住她的手:“玉娘,其实……”
刘湘玉打断他,生怕这事情说起来没完,便道:“阿颂,日后再说,我仔细听着好吗?”
赵无名鲜少把局面弄到过如此尴尬的局面,甚至一度觉得自己这皇帝有些上不了台面了,他张张嘴,目光复杂地看着刘湘玉。
想到,果然不能跟城府深的人耍心眼,否则日后解释起来人家也不信,对方心思太过活络,还要将之前的旧账扯出来挣个一二三。
牡丹这一嗓子喊得毫不避讳,她满院子疯跑,声音毫不收敛。
巫岷被她一嗓子吓得喷了酒,急忙追过去捂住她的嘴小声道:“小点声,他们都睡觉了。”
牡丹累的直接坐在地上,不在乎道:“哦,你既没有与我偷情,怕什么?”
“你什么发酒疯啊,本来屋里躺着一个就够了,你还来添乱。”巫岷欲起身扶住她,却被人打了个正着,手背上火辣辣的疼。
巫岷默默收回了手。
“我没醉!”
牡丹呵呵笑两声,将头埋进衣袖里蹭了蹭,她闭着眼趴在地上,手在半空中无意识地拨弄,好像在弹琴,举了一会,她的胳膊似乎是累了,便又耷拉下来盖在自己的脸上。
“以前……我师兄每喝醉了酒便会发疯,满眼看到的都是各种乐器,我小时候便以为像他这样便能成为最厉害的琴师了。”
师,师兄?
实在是这两个字太过敏感,几乎是在牡丹将这个往事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