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里将过往的细节碎片串联起来,或许加上赵无名知道的,他们才能找到真相。
事情到了如今这样玄幻的地步,刘湘玉还是没有搞清楚这跟上阳郡的案子有什么关系。有关人物一个都没出现,小满更是无踪影。
赵无名却知道。
小满,满娘。
是后世的满娘,在刘湘玉之前。
然而令他疑惑的却是两个满娘同时存在,并且相遇了。
“齐璟不能死,我需要他的三滴泪。”
齐临生哈哈大笑,“好啊,那便取他的三滴泪再杀了他。”
齐临生想要原原本本的满娘回来,他担心满娘的灵魂归位后不熟悉自己的样貌,便又提到:“将这丫头的脸治好,我要她和画里一模一样。”
索朗贡布沉着脸在他的眉心和太阳穴处点了三滴血。
“我可以替你问灵,我要你立上我族人的牌位,每日放一碗血并诵经七日,好教他们早日轮回。”
“好啊。”齐隐愉悦地点头,拿起索朗贡布给的经书,只觉得念一句便头痛一分。
“神,不接受有罪之人。”阿丑淡淡开口,“你要赎罪。”
阿丑走进牌位的最中央,拿起那卷画册挑起齐隐的下巴,此时的神情像极了无欲无求的神女,她将那张画燃成灰烬,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
“齐璟,你过来。”索朗贡布端坐在一旁,看着齐临生面露痛苦地诵着经文,不由得心生讽刺:“你为了你心爱之人不惜伤害无辜,不惜自己的性命,你为何就不能想想旁人可有在乎之人?”
再出来的时候,阿丑换了一身素白的衣服,她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师父,我准备好了。”
齐璟沉默不发,任由阿丑摘掉他蒙在眼睛上的布条,那下面,是一双丑陋骇人的空洞。
“我将我的眼睛给你,你替我杀了齐临生。”
先前的话语浮现在齐璟的耳旁,索朗贡布不理会他的拒绝,反而嘲讽道:“齐临生为何如此执着于问灵长生,你知晓吗?”
“他又为何最是针对你这个亲身儿子,你知晓吗?”
“为何他会突然性情大变,杀了你的母亲,从一个温和慈善的君主变成如今这般蛮不讲理,残忍嗜杀的疯癫模样,你有没有想过?”
齐璟写道:你想说什么?
“因为你的父亲齐临生,已经死了。现在他躯壳内的不过是个冒牌货,齐璟,我知道你心骇然,但我开始也不信。直到我在梦中经历了一回,竟发现巧合太多,这些无缘无故的灾难本不应该发生的。”
“只有你能救大祈。”
索朗贡布的话让他一时不能接受,齐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消化这些事情的,或者说,他根本来不及消化,他只能沉默着接受他的安排,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
索朗贡布大概也疯了。
返老还童术维持的时效愈来愈短,他要求阿丑在他消逝前将自己的眼睛给他。
这些咒术全然覆在了齐隐的身上,他痛苦的倒地滚打,蓝色的花纹遍布全身,即使如此,他嘴里依旧嘟囔着那些经文。
齐临生引得众怒,不论是民间还是朝廷内皆是一片怨声载道。
赵家遗孤带领的军队很快就攻进了皇宫,然而宫门大开,竟无一人阻拦,暗月使全然当做不知道,在山下抱剑以待。
“殿下说,七日后再攻山。”
领头的暗月使拦住了赵家军队,说道:“只有三殿下才能登上皇位。”
“愚忠!”那领头的将军将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骂道:“你们只是想着听于皇命,却不想自己为虎作伥,残害忠良是否过错!表弟被害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们生来便如此,注定是要为皇上做事的,赵将军,说来你可能不信,暗月使从来没有反抗过皇帝的命令,听从命令,我们会觉得本该如此,”那暗月使的领袖跪下,冲那将军磕了三个响头:“可如今,暗月使已经忤逆皇命,先前种种,我们也愿意赎罪。”
“呵,倒是说的自己跟中了邪一样。”那将军轻嗤一声,收了刀不再言语。
赵无名飘到山下看戏,竟不知原来他的暗月使之前竟是这样的,历史中关于这一段完全没有记载,在他的记忆里,暗月使的作用就是保护皇帝并暗中调查一些真相,必要时会伪装成皇帝身边的带刀亲卫。
从不做滥杀无辜之事,并且如果皇帝做出有关危害百姓之事,暗月使可直接反。
追寻自我,本我,真我。
至此后,暗月使才成为了独立的人,不知经历了几世轮回,他们才成为了自己。拥有强大力量的人视生命如草芥,而原本生活在这里的人却不知自己经历的痛苦可以改变。
有人在沉默中爆发,譬如暗月使逐渐脱离掌控。也有人一直反抗,被杀。
再反抗,再被杀。
直到他生出了强大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