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一道嘶哑的女声在车子前方投掷一柄长刀,厉声喝道。
胡协的脚步应声停下。
几人抬眼看着声源处。
一个漂浮的半脸骷髅脑袋正一脸震怒的看着他们,头上黑色的长发和湖泊相通,见女人生气,水面微微沸腾。
“你来干什么?”
女人似乎认识胡协,空洞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话里透出几分熟稔,“我说过,再见面的话,你要么死,要么留下来。”
“怎么,现在主动找我,是要留下么?”
她笑。
“铮~”的一声,空气中划过一缕白光。
长刀贴着胡协的脖颈,割断一缕发丝。
细碎的短发,随着风慢慢飘落在地。
谢小天脚麻了。
字面意义上的麻,实在看到见到的这个女人之后,她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
僵持的久了,腿脚自然发麻。
连表情都控制不了,除了俩个眼珠子还能转动,她觉得二十多年来,从没有像今天这般,丝毫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感。
这样也好,被吓得直抖的时候,也不会被发现。
谢小天安慰自己。
另一边。
胡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断裂的发丝,瞪着雾娘。
“怎么,想比划两招?!”
“那倒也不是。”
见人被逗得生气了,雾娘收敛起怒容,讨好一笑。
“行了,懒得跟你掰扯。”
胡协摆摆手,“我记得我也说过,你若见我,拿不出聘礼的话,说再多也没用。”
“聘礼?!”
雾娘闻言,瞬间急了。
长发拨动湖面,她迅速靠近胡协,俩缕合拢的头发单独分出,像是作为手臂,扣住胡协的肩膀。
和胡协面对面,脸贴脸,靠的很近。
“我已经在抢了,你在等我一段时间。”
雾娘的语气彻底软和下来,在开口像是在和人商量。
好言好语的,听的谢小天心中一颤。
她怎么觉得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消息。
会不会被灭口啊?
“再说吧。”胡协绷着一张俊脸,将靠近的诡物使劲往外推。
雾娘不敢对着干,收回长发配合着离开胡协的身体。
上半身的衣服湿漉漉的,还散发着湖底泥沼的腐烂味,任务被影响后,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
down到谷底。
“把你手下那个蜘蛛女喊过来。”
他直言。
胡协嫌弃的甩开手上的水渍:“让她同意和我的客户缔结婚契,报酬随她谈。”
胡协难得大方一次。
真的是,要不是打不过……思此及,他眸底闪过一丝暗光,心中在不情愿也只能暂时忍下。
“我……”
雾娘有些为难。
湖水被撩动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倏尔一笑,对着胡协身周比划了几下。
湖面上的雾气随着她的心意化作屋舍,桌椅茶水一应俱全。
房屋一出现,谢小天就恢复行动,但主人似乎很嫌弃她,一个人被扔进离胡协最远的小屋内,冷冰冰,房屋中间的地板还破着洞,湖面拍打的水声近在咫尺,她抖得厉害。
生怕从里面看见什么东西爬进来。
“怎么,不行么?”
另一间屋子,胡协的声音响起,光听声音都能瞧见他面上的表情,肯定是舒缓又温和的。
毕竟这声音能磁性低沉成这样,也是不容易。
小小的茶桌俩旁。
一壶热茶放在胡协面前,他双眸透过氤氲的雾气,似是含着几抹水意看着对面。
雾娘内心更纠结了。
她躲闪着,不敢对视。
见人不说话,胡协也不急。
身后椅子放了软枕,他随意地往后一摊,嘴角弯起,勾起一抹邪笑。
俊朗的面容不同于主持人肥腻但是稳重的形象,双眸含情,桃花眼含着一抹羞赧的笑,望着只有一个头颅的诡怪。
额前落下的碎发有些遮挡视线,他伸手勾了下,纤细的手腕戴着一根发黄的红绳,红绳的时日太久,绳结处不可避免的磨损了许多。但即使这般,这跟红绳带着胡协的手腕上,衬得他白皙的皮肤多了一抹艳色。
故作潇洒的不羁姿势,刻意夹起的嗓音都是雾娘最爱的模样。
为了完成任务,胡协早就无师自通的习得演绎的精髓之处。
不出所料。
雾娘的眼直了。
没见过世面,她就是这么好钓。
“蜘蛛最近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