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脸色苍白的她不同,此刻的她容光焕发。她身穿一身墨绿色天鹅绒长裙,纤细的腕间套着一只银手环,显得格外优雅。
池意皱了皱眉:“可是未免有些太显眼了。”
“并且这样的话也不方便行动吧。”池意补充。
“你绝对想不到我收到了什么!”秋还未入座就显得十分激动,“艾伦!他给我写了信!”
段禾好奇:“写了什么?”
“其实,我下午并没有看到艾伦被抓走,”秋迟疑了片刻,“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时间回到下午。
秋在树林中醒来,艾伦还没有离开,站在她身侧静静地看着她。
她有些恍惚,就好像一切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或者说,现在正是一切的开始,之后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艾伦!你听我说!前面很危险!”她拉着艾伦的衣袖。
艾伦的眼中充满她看不懂的情绪:“我本来想趁着你睡着的时候离开。我后悔让你跟我一起进来了。”
“你一定要去吗?”她心头浮上一种恐慌,抓紧艾伦衣袖,“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艾伦动作轻柔却十分坚定地把她的手指掰开:“是的。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哪怕我不去,也会被带去的。”
她想到了她上一次看到的血迹,那是艾伦被带走时留下的吗?
“那你要走了吗?”她茫然无措,“那我呢?”
艾伦语气缓和:“你不一样,你可以原路返回。”
她望向来时的路。她该选择哪条路前进?
一条路通向生存,一条路通向死亡。
她的勇气在上次的危机中已经耗尽,她如懦夫一般,选择了回去的路。
但是临行前,她没忘记叮嘱艾伦:“古堡里有吸血鬼,你一定一定要小心!不要喝古堡中的酒!不要相信古堡里的人!”
艾伦抚摸着她的长发,耐心地安慰她:“我知道的。等我回来。”
她已经不记得胡乱中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艾伦耐心地对她一一回应着。
直到两个人分别后,她才开始沿着来时的路快步走,甚至跑了起来。似乎怕什么东西追上来一般。
直到她被河边的树枝绊倒,荆棘划破了她的腿,留下又深又长的伤痕。痛觉传来,她才有了实感。
我是懦夫,是逃兵。她从没有一刻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点。
好像从她身体中流出的不只是血,还有她的力量,她的生命。她倒在了地上,却没有力气再起身,只是晕了过去。
“或许我应该选择跟艾伦一起面对这一切。”在昏迷的最后一瞬间,她这样想着。
幸运的是,虞清找到了她。
“所以,到古堡内休息一会后,我打算去找艾伦。或许是这次我的提醒奏效了,总之,这次艾伦没有被抓。”秋缓了缓接着说。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轻车熟路地拿起了桌面上的烛台,准备出门寻找艾伦。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烛台下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熟悉的字迹:秋,如果你看到这张纸条,说明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我。不必担心我,我并没有遇到危险,并且已经解决了我的问题。换上我为你准备的衣服,舞会上我会带你离开。要相信我会一直爱你的。
“我就说他一定可以的!”秋忍不住抿嘴笑,“他比我们想的要更厉害。”
就连段禾都忍不住扶额,小声道:“你们觉得这靠谱吗?”
虞清无奈摊手:“没办法,你看秋现在像是听得进我们讲话的样子吗?”
“恋爱脑。”池意面无表情。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啊。”虞清感叹。
带着面具的公爵突然出现在桌前:“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参加今日的猩红宴会,钟声已敲响七次。请各位原谅我的款待不周——”
众人屏息等待。
“我的古堡里进了一只小老鼠,他毁掉了我的佳酿。让我本来准备好的惊喜落空了,”公爵显得十分失落,“想准备这场惊喜可不容易。饭后,我们只能直接进行舞会了。”
虞清瞥了一眼秋,发现正如他所料,秋神色中难掩兴奋。
“看来这位小姐对我的惊喜不感兴趣啊。”公爵眯了眯眼。
秋瞬间慌乱起来:“不,我没有……”
虞清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公爵误会了。我们的同伴只是不希望公爵大人为了宴会的事情劳心费神。我们对于公爵大人举办的宴会都极其满意。”
“哦?是吗?”公爵勾唇笑了笑,转向段禾,“这位先生,你怎么看呢?”
段禾专心吃着盘中的披萨,没料到会被公爵提问,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啊?这个好吃!”
公爵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