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阳光已经打到了怡春院的院子里,院子里百花争艳,都在渴望着暖阳。
沈令柔今日穿了一件黄色的衣裙,在花丛中格外显眼,她最喜的便是黄色,她觉得这个世上只有黄色能配得上她。
所以她必须要努力将东宫这个家管好。其实她还是有些慌的,算账这一块她其实并不及江幼枝。
即使自己是商人之女,她对这一块其实毫无天赋和耐心,但这是她在殿下面前露脸的机会,她始终坚信,要想长久留在殿下身边,靠的不一定是美色,而是一项技能,比如能帮殿下做些什么。
显然她的目的不是为了长久留在殿下身边,只是要比其她人都留得久一点。
不然她的大业如何开展?
“可不是,既然这个掌家的活交给我了,我也不敢怠慢,自是要替殿下打理好后院的。”
瞧着沈令柔走了过来,江幼枝并不热络,依旧坐在椅子上,又焚了一支香。
“妹妹还是如此爱焚香呢,可这在东宫又有什么用呢?”
沈令柔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翻开账本。
“好像可以熏臭味。”江幼枝抬眸看着她,一脸天真说道。
沈令柔眨了眨眼睛,忍下了这口气,她今天是来要钱的,不能将江幼枝惹毛了。
“呵呵,妹妹可真会说笑,不过确实,空气确实好闻多了。”
“我今日前来是奉了储妃的命令,你也知道储妃将管家的权利交予了我,我本以为是什么好差事,昨日一盘才知晓,东宫原来是个空壳的。”
她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将“东宫是个空壳的”这句话压低了音量。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即便知道沈令柔带着目的,江幼枝还是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殿下常年驻扎在西州,物资都在那头呢。”
“今年也不晓得在京城要住多久,东西也就带回来的不多。眼下的东宫呀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听沈令柔絮絮叨叨半日,江幼枝总算是听明白了,合着是东宫没钱了,要上她这里来要钱呢。
“所以呢?”江幼枝揣着明白装糊涂。
沈令柔淡然一笑,她就怕江幼枝不搭理她呢。
“昨儿和储妃商酌了一下,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将东宫的日子过下去。至于长期的嘛,妾身自然还要跟殿下汇报汇报。”
“需要多少银子?”江幼枝发现沈令柔这人真没意思,都给她台阶了,她还站在上面嘚瑟呢。
“哎呀,我昨儿就跟储妃说,妹妹肯定会倾囊相助的呀,你看看这,姐姐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其实我昨儿看到咱们嫁进东宫的三人名下的嫁妆就数妹妹你的最多,尤其是名下的房产田地。储妃和我呢都是些金银珠宝啊,当了就不值当了你说是不是?”
“这人嘛,还是要有个长久生存的法子。你看,妹妹你这也不懂如何搭理房产田地啥的,要不妹妹你把房契地契都交由我来统一打理?这样咱这三姐妹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沈令柔说话的时候月见刚添了壶茶,她这会说完话正渴得厉害,端起茶来一饮而尽。
一旁的江幼枝意味深长看着沈令柔,这才发现沈令柔的目的是她名下房产田地的契书,深觉这人的心思深沉,那些个东西都是爹娘攒了大半辈子的东西,担心她嫁到东宫会受委屈才将妹妹那一份也放置了她的名下。
若是上辈子,她肯定傻乎乎给了沈令柔,可她是被沈令柔骗过的人,她巴不得立马掐死她,怎还会把房屋田地给沈令柔管理?
待得沈令柔喝完茶,江幼枝立马恢复了常色,莞尔一笑道:“原来姐姐找我是这个事情啊,可是姐姐来晚了呢。”
她故作迟疑:“昨夜殿下宿这的时候就已然拜托点下交由人去打理了。就不劳烦姐姐了。”
说完后她还故意低下头害羞一笑。
话虽短,可传达的信息颇多,愣得沈令柔半天没回过神来。
“...呵呵,那...恭喜妹妹了。”沈令柔还故意抚摸了自己的小腹说道:“这样我的孩子就有妹妹了。”
演戏嘛,谁不会,可入戏太深便难免有些伤人了。
这下换江幼枝愣住了,半晌,她才神色如常,问道:“姐姐这么快就有了呢?”
“嘘。别告诉别人啊,大夫说尚未足三月,胎还不稳。”
沈令柔将江幼枝的神色尽收眼底,江幼枝对殿下果然是十分上心的。
东宫这两个女人,一个一声曣哥哥,还动不动就挽着手,一个不敢靠近又默默暗恋。
等她们二人相斗的时候,便是她夺储妃之日了。
沈令柔见从江幼枝这里捞不到什么也就告辞了。
*
江幼枝坐在露台上暗自伤神,本以为编个谎言压压沈令柔,结果却让自己伤心了。
她瞧着满园春色,盛放的百